可谁又知道淮阳城,那座皇宫里是不是会又有第二个境界深不可测的修士。
冒冒失失闯进去,谁知道会不会死在那个地方。
老祖宗之前已经出过一次剑,谁又知道会不会能出第二次。
所以李扶摇宁愿去拿梁王当棋子赌一回,也不太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次。
前者失败之后,他再考虑入皇宫也好,还是就此离开淮阳城也好,都有个选择,可若是一下子就去选择了入宫。
机会只有一次。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运气不错的少年。
所以李扶摇决定换个更为稳妥的法子。
让梁王起事,陈国自乱。
这本来就是那位王爷的打算,李扶摇在这之中,只是悄悄的推了一把。
陈国会被会从此有一段类似于前朝的故事,李扶摇不知道,但他希望有,但不想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和那个故事的后半段一样。
那个故事的后半段是那位太宗皇帝将国力强盛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并且吞并了周围的好几个小国。
要是陈国的故事也按照这样发展,那么周国必然要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一部分。
李扶摇想起来这些事情,就实在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都不容易。”
做完了这些事情,似乎李扶摇便只能在淮阳城里好好待着,看着这座城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只不过在他路过那条草木巷的时候,还是好死不死的碰见了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当日大雨中见到的那个老人,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李扶摇见过这个老人,但绝对不知道他就是那位栾相国,因此在见到他的瞬间,便已经将青丝握在了手里。
剑气四溢!
远远便停下脚步的栾平看着李扶摇这样,自嘲道:“我这么个老头子,真有这么吓人?”
这句话是在对李扶摇说,却问的是身后的栾言。
栾言低声说道:“父亲在百姓心中,仍旧是那个值得人尊敬的栾相国,如何来得吓人一说?”
栾平指了指对面的李扶摇,轻声道:“也就是他了,自从上次告诉他我被某个老头子砍过一剑之后,便一直都对我有敌意了。”
栾言抬头望去,看向对面那个背负剑匣的青衫少年,疑惑道:“是哪家剑派的弟子,看起来气态不凡。”
栾平低声笑道:“恐怕这陈国江湖所有用剑的江湖武夫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栾言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是山上修士。”
栾平呵呵一笑。
站在原地,看向李扶摇问道:“你这小家伙,用我的名字写的那封信,是要梁王早些起事?”
一语之间,所表露出的消息实在是不少。
李扶摇张了张嘴,才无比庆幸之前他做的那件事有多么正确,这位老人就是那位栾相国,那意味着就是在他尚未离开淮阳之前,自己只要真有心思要入皇宫,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
栾平继续问道:“只是老夫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王积势已久,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可在老夫没有离开淮阳之前,他总归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你为何要推波助澜?希望陈国大乱,想来现如今那位延陵皇帝都不愿意陈国大乱,那就是说,你其实是周人?”
栾平不愧是在陈国庙堂上矗立这么多年的老相国,仅仅是片刻便已经推断出来李扶摇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
李扶摇默然无语。
栾平很快便笑道:“虽然知道是你做的这件事,但老夫不准备对你做什么,本来老夫留下来就是要看看,你为老夫弄出这样一道极好的风景,老夫静观便是,只不过老夫越发不明白,你这么个有心机的小家伙,许寂那老家伙怎么还这么看好你。”
李扶摇没有问栾平怎么知道,栾平也没有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栾平在这座淮阳城待得时间最长,淮阳城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能瞒得住他。
李扶摇站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栾平的点滴杀意,虽然没有松开剑,但其实放松不少,现如今栾平又这么开口,李扶摇对着他行过一礼。
仍旧是一言不发。
缓缓退去。
栾言皱眉道:“此人谋我陈国,父亲就视而不见?”
栾平转过头,貌似很诧异道:“可咱们就要离国了,陈国之事与你我何干?”
语气平淡,但听起来极为刺骨。
栾言低头。
栾平呵呵一笑,“陈国换帝,似乎不是件坏事,再说了,这件事在我离国之后一定会发生,现如今变为我离国之前就开始了,也算不上坏事,至少可以让你好好看上一看。再说了,陈国有他在,哪里有那么乱?”
“对了,接下来,你去荀家看看。”
栾言皱眉道:“为何?”
栾平感慨道:“谋国起事,哪里少得了银钱两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