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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部分阅读(1 / 2)

很呢!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意外。程护法约我出来,我的家人是知道的,我失了踪,结果你应该知道,你两人能带人走多远?”


“你放心,你会向贵坛的弟子,公然声称到淮安办事。”天枢真人狞笑:“贫道的迷魂大法,不是你这种人所能抗拒得了的。”


“巡察的迷魂大法,同样可以在本地香堂施用,何必到淮安奔波?”神手天君提出建议:“要她在开堂时认罪,岂不省事?”


“不行。程护法,你该知道我你都是外地人。人不亲土亲,就算她认罪,本地香堂的人,也不会判她雷打火烧极刑的。本巡察发现此地香堂,的确人心涣散,连香主也在敷衍,谈起教务支吾其词,如不加以整顿,徐州秘坛溃散是早晚间事。”


“那,依巡察之见……”


“带她到淮安开香堂,本巡察另派人颁下总教坛法贴,调徐州秘坛香主以下,法主以上执事人等,到淮安参予开堂大典。先把她带走,本巡察另有安排。”


“巡察何不给她解药?”神手天君眉心紧锁:“大白天背一个人,太引人注目了。弟子有最有效的顺意丸,让她跟着走岂不方便多多?”


“唔!很好,本座几乎忘了你是此中老手。”天枢真人首肯,立即从贴身秘袋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神手天君:“倒人她口中,自会随津液入腹。我去看祠中的管祠人,必须除去见证。”


当他们离去后半个时辰,两位游祠的游客发现两位管祠人,死在室内尸体已僵,身上毫无伤痕。


同一期间,城南云山麓的一座农舍中,客房内倚坐在床头的报应神,正由一位老农细心地喂他吃药。他脸色仍然苍白,浑身仍然软弱。


一碗药汁喝完了,老农扶他躺下。


“明天余毒离体。”老农在床边坐下笑笑说:“幸好未被击中经脉,不然即使余毒离体,亦将成为废人。老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呵。”


“姜老哥。”他有点虚弱,说话有气无力:“如果经脉被击中,小弟也无法前来找你,早就死在客栈里……不,早就被他们丢入泥淖骨露肉烂啦!”


“报应神诈死求生,这消息传出江湖,会有人笑掉大牙的。”姜老哥半真半假地说:“希望你死翘翘的人多得很,所以有不少人失望了。哦!你这种解寒毒的单方,谁传给你的?”


“河西的祁连阴叟张祥。”他苦笑:“打出来的交情。那两个来带我尸体的家伙,向老道说出是奉娄法主所差,小弟便知道中了九阴搜魂指的寒毒了,也想起从背后偷袭的书生,的确没有头巾味,定然是他们徐州秘坛的地煞坛内堂堂主娄霜霜。九阴搜魂是老妖婆鬼母桑婆的秘学。鬼母先后共收了三位女门人,娄霜霜是最小一个收山弟子。知道来龙去脉,小弟就死不了啦!”


“其实,你一到徐州就应该来找我的。”姜老哥诚恳地说:“老哥哥我在此地住了七年,至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何至于几乎丢掉老命?”


“找你?找你重新拾起杀人家伙?你算了吧。”他苦笑:“小弟知道老哥你做田舍郎做得很写意,早年风云际会的狂龙姜伯先已恋上了锄头,找你陪我玩命,这算是什么朋友?在江湖浪迹了十二年,小弟的确也有点倦了,如果最近死不了,我也想回家,丢下杀人的家伙,拿起养活自己的锄头。”


“急流勇退?”姜老哥拍拍他的肩膀笑问。


“说来玩的。”他回复了豪态:“我还年轻,我不想老死在床上。”


“是的,你还年轻。”姜老哥自嘲地说:“不像老哥我背着棺材活,随时都可能躺下来,手脚一伸永远安息,不再在人间受苦受难了。老弟,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老哥哥,我还羡慕你呢。老实说,小弟我能不能活到三十岁,恐怕只有天晓得。”


“你还要追踪神手天君?”


“不错。”他的答复坚强有力:“他必须为他的罪孽负责,我必须将他弄回董家店,因为我对董姑娘与伏虎金刚有承诺。”


“他已经获得此地的香堂庇护,人手众多,何不交由官府处理?”


“如果官府处理得了,伏虎金刚就不必费神激我伸手管这档子事啦!”


“老弟,双拳难敌四手……”


“这倒无妨,小弟已经查过,徐州香堂好像没有几个独当一面的人,不难应付。”


“你算了吧!哈哈!你忘了为什么躺在此地的?”


“这叫做阴沟里翻船。”他苦笑:“老哥,可知道鬼母桑婆婆的下落?”


“你想去找她?”姜老哥一惊:“千万不要去招惹那老鬼婆,你对付不了她,不会有好处的。她的九阴真气已有十成火候,千斤力道也及体自消。而她的九阴搜魂指威力,已可在丈二左右杀人,似乎愈老愈精深,你……”


“总要与她见面的。”他淡淡一笑:“神手天君的下落,必须寄托在娄姑娘身上,徐州里里外外有数十万人,往返的义工川流不息,城北到处都有草棚帐幕,所以早晚要与娄姑娘了断,你说我该不该先与鬼母见面?”


“这……问题是你是否对付得了她。”


“不试又怎能知道?”


“好吧,我带你去找她,但话讲在前面,我不能露面。一是老哥哥我的身份,不希望暴露出来,二是老邻居,总得留些情面。再说,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功夫,真不敢惹她,惹不起。”


“放心啦!小弟还不打算真的拼命,试试她的底细,得用非常的手段。”他笑笑:“最灵光的手段,一定管用。”


“明天你可以活动吗?”


“老哥哥,别把我看成豆腐做的。”


“好吧,明天,破晓时分。”


定国山向北伸出一座长长的山脚,向北伸入黄河的滚滚浊流,前端已被洪水冲失了一大段,形成一处断丘,洪水不断冲剧侵蚀,断丘也就逐渐南移,因此这条山脚,早晚会沧海桑田在人间消失。


山丘上长着茂密的松林,即使是大白天,这里显得阴森潮湿,这种不加整修的松林,林下野草丛生视界有限,不良于行,所以平时很少人前来走动。


但每天五更末,临河一处林空中,总可以看到一个黑衣老妇手握乌黑的小小鸠首杖,在这果手舞足蹈像是神经错乱,直到东方发白,方鬼魅似的消失不见。


这天拂晓时分,黑衣老妇从短草丛中徐徐站起,伸手整理粗衣布裙,抖落沾在衣衫上的草屑,仰天深深吸入一口气,转身举步下山。


蓦地,她站住了,警觉地身形右转,老眼中冷雷乍现,象一头发现猎物的金钱大豹。


林西传来枝叶拨动声,声不大,但清晰可闻。


片刻,声音浙近,像是野兽,却又不像是走动声。


天色幽暗,树林下视界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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