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定下要请权宝儿来之后,顾莫杰可是为这首曲子亲自苦练了五天。很舒缓,难度并不高,以顾莫杰的智商和技法,纵然许久没摸琴,五天还是足够练到神似。
歌词和编曲都是宝儿花了大量精力精心重编的,为了让大家听得懂,歌被分割成了三段,每一段头尾编曲略有不同,分别用中文、日语和英语填词,精心增删才做到了和曲子合拍。
“在便利店选了罐凉茶,不由自主便想与你分享。
被依偎在你宽阔的怀中,只求永远、永远,陪伴着我……”
歌词很恬淡,舞蹈很平缓,柔美,对宝儿这样的大神来说完全没有挑战性。唱功也谈不上难度,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赢得满堂喝彩。整首曲子的最大看点,反而还是顾莫杰的演奏,以及临场的舞台特效。
在“3d光影化妆”的帮助下,权宝儿在演唱三段不同语种的歌词时,就这么华丽丽地在众目睽睽下天然变装,根本连试衣间都不用去。
第一段中文词时,黑色羽衣长裙被缀上了华彩的盛放的鲜花,完全可以达到印刷衣料的原初效果;而到了日语段时,又幻化成了凄婉的樱雨;最后段的英语部分,则是在衣料上演绎了鲜艳的羽毛被和风吹起的姿态,美仑美奂。
初音动漫的工程师,可谓是在炫技上煞费苦心,只为讨好老板,以便来年多要点开发预算。
但是仅有这些就够了么?显然不够。
第三段的英文歌唱到最高潮时,进一步挑战人类想象力的景象出现了。
“snow-falkes,fro-sky,give--white-feel-breath……”
随着“snow-falkes”这个词,雪花从天而降,看台上的数千观众全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冰凉的温度,虽然不多,但绝对是真的雪。
圣诞节固然是在冬季,寒夜的气温也着实接近了零度,但是钱塘几乎不会在圣诞下雪,当天的天气预报也没有说会下雪。
“真的下雪了?怎么可能?”
就在人们震惊狐疑地时候,权宝儿的歌声即将走向最后的终焉。她虔诚地站在十几米高的金属十字架面前,双手放在胸口作虔诚状。然后便看到她的身体缓缓凌空升起,原本为高个子妹子配的曳波长裙,也跟着升起,脱离了水面,被湖面上的清风吹拂起来,似乎沾水的沉重并没有造成任何丝毫影响。
两道额外的“3d光影化妆”光束打了过来,打在权宝儿新装背后两片硬质的、隐形地翼膜上——翼膜的材质和厚度当然是精确设计过的,可以确保其他波长的光束射过来时都会透过去,所以观众根本没法提前察觉她衣服外头衬了翅膀。而只有最后这两道调制过的特殊波长光束,可以实现尽可能的全反射。
于是,五千观众眼睁睁看这权宝儿身后长出两只无限舒展的、玫瑰金色与香槟色交错织就的羽翼。然后就在这两只羽翼的引领下,渐渐飞升。
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
“the-white-white-snow---tonight,ake-a-wish-upon-your-kiss”
宝儿唱到这最后一句歌词,一股最猛烈的雪浪漫天飘舞下来,就在那么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把方圆数千平米的湖心舞台水面上都染了一瞬的白色。
舞台在最后几秒里升起了那么几公分,让金属台面可以微微露出水面,让雪积在上面,然后大家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了“湖中积雪”的旷世奇景。
顾莫杰并没有真的让权宝儿飞走。在对方离地一米多高的时候,全曲终了,他很绅士地放下他那把18世纪意大利小提琴,缓缓走去拉住对方的胳膊,把她凌空拉回了人间,然后很绅士地亲吻了她的右手。
灯光全灭。
数千观众如痴如傻,呆呆地动弹不得。
……
“怎么……怎么做到的?”林萱妍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她觉得嘴里发苦,想象力不够用了。
陆文君脾气很好地耐心解释:“权小姐的礼服里内衬了弹性记忆金属外骨骼,十字架顶部有透明的横桁。里面有电机、玻璃纤维吊索和钩具。她走到十字架底部的时候,找准位置就可以趁机把钩子钩进她礼服后腰的扣子里。
在记忆金属外骨骼的帮助下,整个人被吊起来的时候除了腿脚以外,其余部位并不会受拉力,所以上身动作依然可以很轻巧,唱歌也不会换不过气来,看上去就很自然。
至于裙子和翅膀的飘飞,是因为十字架底部装了强力的吹风机。
翅膀是怎么做到平时透明、被3d光影化妆时则显色,这问题原理和前面的差不多,就不解释了。
至于最后的降雪,阿杰从哈专飞租了两架‘米26’,算上外挂扬雪设备,可以一次撒50吨的雪花。看台上撒雪量小,用的是‘米8’——他一开始想全部弄‘米26’,但时间来不及。国内民用的只有2架‘米26’。再要多,只能找军方或者俄罗斯人弄,太麻烦了。”
“怪不得刚才隐约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
“都找专家算过的,400米高度洒下来,刚好把雪花打散,又不至于落的太快太集中砸伤人,地上也不容易听到直升机轰鸣。”
林萱妍吃味地感叹:“啧啧,估计明天youtube上那群美国人就要吓疯了。他们眼里世界上可是只有两个国家呢:美国,和,其他国家。”
“美国人疯不疯咱管不着,但是估计英特尔公司肯定要废一批项目了。也不知道硅谷有几家风投会断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