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游少峰已离开唐劫,唐劫则自己继续前行。
他蹒跚着步子走着,书名扬则背着蔡君扬在后面跟随,一直来到城边的一条小巷中。
这小巷阴暗幽深,没什么人来来往,此时天色已黑,更是显得死寂一片,惟有一台黑甲傀儡还忠实地守在这角落。
唐劫来到那小巷边,四周看看无人,已从芥子袋中取出断肠刀。
原本因酒醉而略显浑浊的眼神这刻在夜色下也显得清亮起来,他缓缓举起刀,对着那黑甲傀儡,猛地划出一刀劈去。
红梅城的黑甲战傀是负责治安的,没事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正因此,谁也没想到竟有人会胆大包天到主动攻击傀儡。
不过这战傀也当真坚硬,唐劫全力劈出的一刀砍在那战傀颈后,竟然只砍出一条凹槽印痕,却没能将那战傀的脑袋劈掉,论坚固程度更在卫天冲的战傀之上。
傀儡不是生命,只要架构与法阵不被破坏,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影响它。因此换成是旁人受此袭击,可说致命一刀,但在傀儡却只是一次无足轻重的攻击罢了。
尽管如此,战傀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这刻还是发挥作用,那战傀已喀嚓着转过身来,手中长柄战刀已然扬起,对着唐劫重重砍下。
唐劫挥刀横格,长柄大刀砍在断肠刀上,巨大的力量竟是砸得唐劫如滚地葫芦般滚了出去。以唐劫的力气自不能差到此步,多半还是他酒喝多了,脚步不稳的缘故。
那战傀却是大步追过去,对着唐劫一把抓下。
唐劫一个翻身再躲,手中金线飞扬,沿着先前的白印,缠住那傀儡的脖子猛地一拉,就见金线回收,勒进去又三分之一左右,却再无法寸进。
原来这金线也不是无所不能,样样都能勒开的。这战傀无比坚韧,金线虽锋利,但受力有限,终无法将战傀整个割开。
不过被唐劫这么一拉,那战傀的半个身子也弯了下去。
然后唐劫干了一件让书名扬要掉下巴的事。
他竟然去扒那傀儡的战甲!
那一刻书名扬一下子明白唐劫想干什么了。
他要为蔡君扬去弄一件战甲。
这些三品战傀身上穿的可都是天神宫出品的天神甲,虽然因颜色掩盖旁人不易看出,但此甲质地优良,但凡懂些行的都能明白。
如果蔡君扬穿上此甲,的确可以大幅度提升他的生存几率。
问题是……你这么硬扒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吧?
就见唐劫一只手勒着那战傀,一只脚踹他小腹,那战傀也不撒手,长柄刀继续对着唐劫猛刺,唐劫连躲带支,却还是被捅了几下,身上血泉直冒。
饶是如此,唐劫还不撒手,继续要扒那战甲。
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傀儡没脑子,一个是喝醉了用不了脑子,以至于打起来都跟小孩子撕斗一般,全然没了章法。
书名扬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这么打下去,唐劫早晚被那傀儡捅死。
就在他准备出手之机,突见巷内深处青光一现。
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带起冲天剑华,劈向下方,正斩在那傀儡先前被斩开的颈部。
剑光掠过,那傀儡原本坚实无比的头部突然晃了一下,随后掉落下来,正砸在唐劫身上,痛得他闷哼出声。
整台傀儡也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时书名扬才看到那出现的人,正是游少峰。
这一剑劈出,游少峰似也费力不轻,很是喘息片刻,这才踢了一下躺在地上不起的唐劫,骂道:“最后时刻,莫再给我惹麻烦!”
说着将那傀儡身上的战甲武器还有材料什么的扒走,再将唐劫背起,这才消失在黑夜中。
看到这一幕,书名扬终于意识到什么,喃喃道:“原来你们从不是敌人……”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书名扬突然意识到什么,失声叫了起来:“那把剑!”
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第45章 鸿蒙紫气
次日清晨唐劫兴冲冲地过来,献宝般将那件战甲交给蔡君扬。
即便蔡君扬当时醉酒,也还记得唐劫是怎么把这件战甲弄到手的。
他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唐劫:“我真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种事来。平时看起来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一喝醉,就糊涂成这样了呢?”
唐劫有些不好意思:“酒壮贼人胆,我也是一时糊涂。不过做都做了,总不能再退回去。你就收了它,我也好安心些。”
“你还真觉得我能穿着它上擂台?”
“换个颜色就是了。”唐劫笑道:“一件小小战甲而已,逍遥宫不会真计较的。保命要紧,就算真发现了,就说是我干的。”
蔡君扬被他弄的亦是感动不已,给了他一拳道:“去你的,你看老子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你小子敢抢,我还不敢穿了不成。”
说着已是将那件战甲接了过来。
第三天的比赛是天神宫对兽炼门,千情宗对天涯海阁,洗月派对七绝门,毫无疑问,千情宗与天涯海阁再度成为比赛的焦点。
首先上场的是千情宗的沈成与天涯海阁的万泉。
两人刚一上场,那沈成便扬手打出一道白色光华,直扑万泉。
千情宗素以施法快捷著称,修炼到高深处,各种法术如雨落下于千情宗的人而言更是平常事。
这沈成虽还未达到施术如雨的地步,但一击出手后也不废话,接着又是一道术法已在形成中,却是一道金色光芒打出,紧接着又是一个术法,一连三个术法一气呵成,可见在台下早有准备,上来就是三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