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劫回答:“这些是诱饵,有了他们才能引得七绝门的人来,也好让我趁机了解他们的动向。”
“三百万的诱饵啊!”卫天冲都看不下去了。
三百万啊!
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卫天冲颤悠悠的举起一根手指头:“要不我们就拿一点儿?”
“一个都不能拿。”唐劫没好气回答:“不识货就是不识货,拿了就等于暴露。”
卫天冲和侍梦听的一起哀叹,唐劫已吩咐两人赶快把选定的货物带走。
临走时想了想,唐劫突然停步,俯身拾起一块金精石。
他看看这石头,突然左手上灵光闪现,自动生成一块和右手上的金精石一模一样的存在。
唐劫将左手那块扔落地面,这才笑着追上卫天冲道:“喏,你要的一点儿。”
卫天冲无语接过。
唐劫当然可以用复制术替换更值钱的晶化沙蚕,不过晶化沙蚕体积小易携带,万一被放进芥子袋中,就无法观察外界。他用复制术留下的那块金精石,正是他用来窥视七绝门的底牌,他有一些疑问,或许就要在七绝门的身上找到答案。
离开此地,三人并未走远,而是就在附近找了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静静等待着。
由于地处荒僻,无人经过,也不知过了多久,黎国方向终于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影从远处高速掠至,瞬息来到,停在空中看了看,终于哼了一声,取出一张符写了几句后燃起。
这一次速度快了许多。
只过了大半个时辰,就见远处已高速飞来一群人影。
约莫十多人,纷纷落在场地空处。
通过复制的金精石,唐劫能看到,为首的是一名身形高大的大汉。
这人一望可知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身穿七绝门标准的制式青衫,这大汉却只裹了一件虎皮。那虎皮通体洁白,毛色光亮一看可知非是凡物。虎皮并不能遮住大汉全身,古铜色皮肤下,那大汉肌肉块块贲起,一望可知是充满力量之人。
这刻只是从空中落至地面,踏足地面的同时,地面已颤抖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兽踏足地面一般。
那大汉站在地上,目光威严,沉声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
先前来到的七绝门弟子道:“应当是过路的匪盗,劫了商队,却搞不清货物价值,只取了部分不值钱的财货离去。取走的货物共计四箱,以此推算,人数当不超过四人。”
“是三个人。”另一个声音响起,却听得唐劫心中一颤。
牧毅!
木讷的声音带着淡然的自信,那虎皮大汉回头看向牧毅一眼:“说。”
牧毅一指不远处:“战场分成两个部分。一处在那边,所有的趟子手集中往那个方向使用飞刀,镖和弓箭,从落地看,主要集中于两处,但是没有死人,只是看起来热闹,却不激烈。另一处则在这边……”
牧毅换了个方向,指向附近一处:“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曹继元与古长安,朱开山一起共抗对手,这一点从古朱二人相同的死因即可看出……他们都是被一刀两断。由此可以分析,之前那处战场,应当是卫天志与吴幸在与对方动手,以二对二,再加后方趟子手相助,成胶着之局。”
那大汉点了点头,牧毅继续道:“回过来再看曹继元此处。这里才是真正的决战之所,战斗很激烈,曹继元连倍化丹都用了,却依然败北,那片倒塌的树木便是明证。正因此,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
牧毅道:“若是如成师兄所说只是过路匪盗,那也是能够打败使用倍化丹的曹师兄的匪盗,就实力而言,实在不象是普通盗匪所能为。”
那成师兄笑道:“牧师弟所言有理,不过象这样的人也未必就没有。天下之大,各路门派散修数不胜数,莫说脱凡,就算天心甚至紫府的散修也是存在的。这些人,平日里你看他们人模人样的,私下里缺乏修炼资源,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各路散修兼做强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他们无门无派,见识有限,做出取金舍玉之行,亦是常有之事,否则如何解释这些货物留在此地不动的缘故?”
一众师兄弟听的连连点头。
牧毅道:“但同样有可能是舍小取大,想要更多。”
“那就不该动手。既是所谋者大了,怎么还会有小不忍的事?应当是伏于暗处,等待时机,一举出手,功成身退才是啊。”
这一次牧毅终于卡壳了,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道:“成师兄说的是,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也许真如成师兄所说,只是一次巧合。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应当改变一下计划,当然,具体如何做,我还是愿意听大师兄的。”
大师兄?
听到这个词,唐劫心中一跳。
大师兄这个称呼,在六大派中可是从来不会轻易使用的,但凡能被称为大师兄,都是具备有一定的威望的,能服众的。
与学院门派给出的荣誉不同,大师兄这个尊号,完全是学子弟子自法给予的,正因此,某种方面它比十大还稀罕。
在洗月学院,这十年下来也不过是北沧寒,彭耀龙和唐劫三个人先后得自名号。而入了门派,大师兄一称更加罕见,至少北彭二人都已不会被如此称呼。
眼前这虎皮大汉,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在气势上比彭耀龙更盛,再加上牧毅这样的人都毕恭毕敬的态度,唐劫几乎一下就想到了对方是谁。
王绝灭!
通过那复制体,唐劫已将眼前这追求沈晴丹不成而导致小宫主锁定自己的虎皮大汉的样子深深记于心底。
听了牧毅的话,王绝灭看看成师兄:“成器,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成师兄立刻回答:“此事我觉得只是巧合,所以我们应当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原来的计划比较好。其实就算有阴谋也不怕,这趟买卖,我们本就是付出有限的一方,只要带了这批货回去,这本钱就已经保住了,甚至还小有收益。再接下去,任如何发展也不会再有任何损失的了。既如此,又担心什么?”
不会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