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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零 铁骨铮铮(1 / 2)

“自是不公!”徐元佐专心对付海瑞:“国家早有法度,地权者,在民以地契为凭,在官以鳞册为证。老爷若是真的公正,自当严执国法,只看鳞册和地契,管他富民贫民!若是以贫富来定分,敢问老爷:如何确定那人是真贫假贫?是真富家还是虚架子?”


海瑞的司法思想虽然很贴近人本主义,颇有些开明的味道。目的也是缓和阶级矛盾,拉低贫富差距,乃是朴素的“耕者有其田”思想。


想法是好的,关键在于执行性。


首先,如何界定贫与富呢?装贫装富的人还少么?如今这个没有银行可查存款,连地产登记都无法普及的时代,贫富的划分,行政干涉财富再分配,简直是逆天难度。


海瑞不是没有经历过基层的清流官,自然知道这些问题。不过他实在也是想不出办法,难道挨家挨户去察访么?他能够做的,只是保证一个大概,至于这个大概的信心指数,恐怕就只能说“问心无愧”了。


见海瑞久久没有声音,徐元佐方才道:“老爷要是想将田亩的事扯清楚,还是得优先清丈田亩,重新整理鱼鳞黄册。那些连黄册上连名字都没有隐匿黑户,焉能告人侵占田产?首先得按律抓起来打一顿才对嘛。”


海瑞暗暗神伤。他不能否认徐元佐的建议有道理,但他实在无法面对那么庞大的工程。


“这事……”


海瑞刚开了口,徐元佐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作为天下孤臣,海瑞的孤独简直写在了脸上。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者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难者亦难矣。”徐元佐朗声道:“学生听闻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穷者对富者道:‘我想去南海,同去如何?富者说:‘你靠什么去呢?’穷者说:‘一个水瓶,一个饭钵,就足够了。’富和尚说:‘我几年来想雇船而往下游走。还没有能够去成呢。你靠什么去!


到了第二年,穷和尚从南海回来了,告诉富和尚,富和尚只能惭愧以对。


四川距离南海。不知几千里路。富和尚不能到达,穷和尚却能做到。君子圣人门徒,立志为生民立命,难道还不如四川乡下的那个穷僧么?”


海瑞听徐元佐洋洋洒洒说完,心中震撼不已。


“廉宪若是真心愿为生民立命。学生倒是有三件事可以为廉宪效劳。”徐元佐换了谦恭的口吻,微微欠身。


“哪三件?”海瑞不自觉中已经被带入彀中。


“其一,为部院指条路。”徐元佐道:“江南之事枢纽不在松江,不在应天,只在苏州。苏州治,则江南治;苏州不治,其他九府即便治了一时,待廉宪高升,定然又是人去政息的结局。廉宪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


“这是为何?”非但海瑞想问,衷贞吉也有些不服气呢。


苏松并举。都是海内大郡,为何徐元佐将苏州吹到天上去了?


——因为得把海瑞这个祸水往苏州引呀!


徐元佐冷笑一声,以不容辩驳的姿态道:“廉宪想不通么?为何天下人都要学‘苏样’而不学‘松样’呢?这种明摆着的事,一眼就该能看出症结呀,哎哎,叫学生如何解释呢?”


天下服饰、首饰、糕点,乃至生活方式,都要学“苏样”,可见苏州样式才是大明的潮流风向标。当然,这跟徐元佐的论点没有丝毫因果关系。纯粹是为了祸水东引,放放嘴炮。不过想来海瑞也算是才智中等,如果自己耗费心力苦苦琢磨一番,大约是能够找出个合理依据的。


果不其然。海瑞抚须长吟:“擒贼擒王,也有道理。”


徐元佐心中一笑,脸上也是一笑,只是气味不同罢了。


“其二,”他道,“松江这边虽然不能立刻着手丈量田亩。却可以疏浚河道。学生有个想法,为何不将淀山湖、太湖诸水系连通起来,打造一条滋养一方的大浦江呢?”


衷贞吉眼睛一亮,道:“廉宪,这便是下官之前进言过的黄浦江大工。一旦此工完成,松江一府两县能增良田沃土数千顷啊!”


海瑞微微点头,望向徐元佐,道:“其三呢?”


“其三,学生可以送廉宪一件丈量田亩的利器。”徐元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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