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生性自然,跳的舞跳也野性十足,举手投足,透着旺盛的生命力。灵动的眼神更是无时不在挑拨着随行将士们的心。越女们跳至兴浓,主动邀请他们一起,将士们心动不已,却碍于军令,不敢放肆,纷纷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上官。
梁啸笑道:“王孙,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就让他们乐呵乐呵吧?”
韩嫣被五个越女围在中间,莺声燕语,已经醉了,当下点点头,算是应了。将士们一见,顿时如猛虎下山,扑入越女群中,拉着早就看中的越女,且歌且舞起来。
一时间,笑声四起,春情泛滥,让人有一种春天来了的感觉。
歌舞声中,饮宴开始。梁啸推韩嫣上座,韩嫣假意推辞了一翻,便入了座。五个越女坐在他身边,倒酒的倒酒,挟菜的挟菜,极是殷勤,侍候得韩嫣眉开眼笑,如在梦中,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在越女的怀中、股间出没。
梁啸在下首相陪,灌夫坐在他身边,很是不解。“君侯是怕了这小子么?”
“灌君,你都把人带来了,我还能怎么办?”梁啸苦笑道:“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灌夫愧疚不已。梁啸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却把事情办砸了。梁啸如今承受屈辱,都是因为他的无能。他愤愤不平。“真是岂有此理,你是一个食邑三千八百户的列侯,却要对一个娈童俯首,气死我了。”
“灌君噤声。”梁啸连忙捂住灌夫的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灌君以为这就能敷衍过去了么?我怕他得寸进尺,索求无度呢。灌君就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这样还不行?”灌夫眉毛竖了起来。“他还想怎样?”
“谁知道呢。”梁啸长叹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是刀俎,我是鱼肉,还不是随他折腾?行了,行了,你出去和兄弟们喝酒吧。你这人古道热肠,不适合这种场合,别再惹出事来。”
梁啸说着,将灌夫推了出去。灌夫越想越不爽,恨不得现在就翻脸,将韩嫣扯下座打一顿解气,却拗不过梁啸,只得擒着酒壶出去了。
梁啸心中暗笑,转身又堆起一脸的笑容,陪着韩嫣说话,姿态之低,连韩说都惊讶不已。
灌夫出了门,一口一口的灌着酒,心里的火越怎么也浇不灭,反而越烧越旺。借着酒劲,他和将士们说了起来,大骂韩嫣欺人太盛,折辱有功之人。
护送韩嫣来的人不是未央宫的郎官,就是豫章郡的郡卒,他们对梁啸的印象都不错,特别是未央郎,梁啸可是他们的榜样,而韩嫣却是他们鄙视的对象,但凡有点志气的男儿,有谁愿意像韩嫣一样做娈童。如今听说梁啸被韩嫣欺负,心里的天平自然偏向了梁啸,为梁啸不平。
不经意之间,一些别样的情绪在将士们之间蔓延开来。
酒宴饮至半夜,韩嫣喝得酩酊大醉,被五个越女扶入内室。韩说想劝他,韩嫣却已经筋酥骨软,站都站不稳,偏偏不肯老实,手更是伸入越女的怀中,揉捏得越女的脸都疼得变了形。
梁啸见四周无人注意,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琉璃瓶,倒了一些粉末在碗里,又倒入准备好的醒酒茶。粉末迅速化开,消失得无影无踪。梁啸一手提壶,一手端茶,走到韩说身边,有些担心。“你兄长……会不会有事?这些越女可野得很,别伤了你家兄长,酒后入房,最是伤身不过。”
韩说皱着眉,无地自容。韩嫣的做派让他很丢脸,这哪里还有一点大臣应有的气度,活脱脱是一个得志的小人。这要是传到天子耳中,如何是好?外面那么多人,他就是想为韩嫣掩饰,也掩饰不住啊。
梁啸将银碗递给韩说。“这是解酒茶,你端给他,让他解解酒吧。”
韩说狐疑地打量着梁啸。梁啸笑笑,转身从案上拿过一只酒碗,倒了残酒,斟了一碗茶汤,一饮而尽。
韩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致谢,端着茶汤进了屋,喂韩嫣喝下。
梁啸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喝了这碗茶,韩嫣今天不折腾一宿别想消停。至于明天还能不能囫囵走出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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