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云玥这样的将军,简直就是这群虎狼之师的耻辱。这年月的将军讲究冬不着裘夏不张伞,可云玥浑身皮裘好像将自己裹得好像狗熊。一路上都待在车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看云玥这副样子。似乎不是憋的实在难受,根本连下车嘘嘘都不肯。
放水之后的云玥一边提裤子,一边迅速钻进车里。他的马车被秦清霸占,只好临时征用了一辆粮车。一路改造,居然也颇为舒适。
“可惜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勇士,却由一只猪来统帅。”秦清恨恨的看了一眼云玥,知道自己在这里,居然也不知道避讳一下。若是在咸阳。早就被秦清当面骂得狗血喷头。
杀才们猎杀了许多猎物,军营里面到处都飘荡着肉香。昌平君的那些手下只能吃着烤干饼子。而杀才们每人都有一碗辣的肉汤。里面加了大量的辣椒,吃得杀才们个个满头是汗。不时还在肉汤里面捞出一块大骨头来,肆无忌惮的啃着。
辣的肉汤驱走了一天的寒冷。一杯老酒更是解了身上的疲乏,吃饱喝得的杀才们纷纷钻进帐篷,明天还有更艰辛的路要走。抓紧时间睡一觉,才是正理!
天黑得好像锅底。寂静的大山里风声雨声,树叶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这该死的冬雨又开始哩哩啦啦的下,楚人性格绵软,这楚地的雨似乎也格外拖拉。稀稀拉拉的下个没完没了,岗哨们都缩进油布搭成的窝棚里烤火。躲避寒冷与潮湿。
风雨中似乎传来一声闷哼。为首的哨兵探出头来,四下张望。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外面漆黑一片,晃动的树木好像妖精在跳舞。寒冷的空气,一下子便将哨兵逼了回来。
“这鬼天气,有个鸟的声音。今天这么一闹,恐怕连鸟都没有一只。咋了,你还怕有人劫营?烤你的火吧,这样的天气进山就是找死。”
哨兵自失的一笑。
这位兄弟说得对,这样的天气里。自己这些人有火烤,仍旧冻得打哆嗦。在野外,淋了冬雨再被冷气一冻,十有便会发热而死。要知道这是战国,感冒死个人绝对不是新闻。
忽然窝棚外面似乎又有一声闷哼,这一次好像近了许多。哨兵听得十分真切,是人的声音绝对是人的声音。
“不对,有人!”哨兵再度将头探了出去,四下寻摸。
“就你耳朵灵,俺们兄弟的耳朵都是摆设?哎!你怎么回事?”那哨兵的身子居然向外扑了出去。里面的人感觉不对劲儿,赶忙操起家伙。
一切都为时已晚,也不知道有多少支劲箭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窝棚里面的秦军被射得有如刺猬一般,倒下的尸体撞乱了篝火。油布瞬间便着了起来,黑暗中好像一枝小火炬一般。
在火光映照下,刚刚扑出去的哨兵还在地上痉挛。脖颈间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好大一块地面,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他身上擦拭青铜宝剑。
小白正在无聊的摇着尾巴,四周的山林是那样熟悉又陌生。它来自青藏高原,很不喜欢这种湿漉漉的地方。
忽然水蓝色的眼睛骤然睁开,白色的身影迅速站起来。
“啊……!”一声惨叫短促而高亢。小白没有给这家伙任何机会,一口便叼住了偷袭者的脖子。强劲有利的上下颚狠命一咬一甩,那八尺高的壮汉便不动了。还没等他的同伴反应过来,小白的爪子已经挠了过去。
锋利的爪子在这哥们脸上狠狠抓了一把,这一次惨叫悠长而持久。
大营好像在一瞬间便沸腾起来,那惨叫声好像是扔进油锅中的那滴水一般。惨嚎声与呼叫声响成一片,不少秦军士卒刚刚冲出帐篷。便被黑暗中不知道哪里来的羽箭射中倒地,篝火映照下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向着云玥的车队疯狂进攻。
云玥刚一钻出马车,便听见“铛”的一声。一枝羽箭射中了铁塔的头盔,奈何铁塔的头盔乃是金刚所制,岂是等闲羽箭能够射穿的?
铁塔手中弓弦响动,一枝劲箭便没入了黑暗中。
有人劫营!云玥有些骇然,这崇山峻岭之中,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居然来袭击自己。
“侯爷,您还是进到马车里。这里不安全,呃……”老姜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正要将云玥推回去。身上却中了一箭,虽然没有射穿盔甲。但也砸得胸口一闷!
“喊话,远离篝火。不许点火把!”云玥见到秦军士卒好多都中箭身死,黑暗中没有天光反衬,火光便是最好的背景光。若不赶紧熄灭篝火,自己这边一个人都活不了。要知道,秦军士卒可不是个个都有老姜与铁塔他们那样的铠甲。
混乱中,云玥发现了自己原来的马车。必须回到那辆马车上去,那辆马车的箱板有钢板内衬,就算是子弹也未必打得穿。在这弩箭乱飞的时候,云玥对这薄皮粮车实在是没信心。
栓柱拿着一面盾牌,护着云玥便向马车冲了过去。一路上盾牌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弩箭“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娘的,这帮家伙居然也有硬弩,他们绝对不是山贼。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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