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扎了木排。您上筏子都吧!”走到云玥身旁,悄声说道。
云玥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彬,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有心眼儿。什么时候做的,云玥都不知道。好奇的向下望去,果然河边有一架木排。是用车牛的木料扎成,正随着河水一荡一荡。
怪不得只让云玥一个人上木排,这木排比一张桌子大不了多少。云玥估计自己也得趴在上面,才能勉强涉水。
“你的意思是本侯一个人逃走,留下你们在这里被东胡人屠杀殆尽?”云玥看着郑彬的眼睛说道。
“侯爷,仗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东胡人冲上来,便是咱们的末日。小人死不足惜,可数万平凉百姓都要靠着您照应。只要您活着,自然有一天会为小人等报仇雪恨。侯爷,趁着没人注意您还是走吧。”郑彬很着急,别看那些马车燃着正旺。过不了多久,便会熄灭变成一堆黑漆漆的焦炭。
“你是让我丢弃你们,成为一个临阵脱逃,将部属,老人,孩子留给异族屠杀的懦夫?若是我这样做了,今后将如何带兵,如何立于人世之间。午夜梦回,我将如何面对地下嚎哭的亡灵。”
“侯爷……!”
“不要说了,今天我云玥生与大家生在一起。死,大家也要抱团死在一起。东胡人就算是再有本事,想杀老子就得付出代价才行。今天杀两个咱们赚一个,杀一个也算是够本儿!”云玥拍了拍郑彬的肩膀。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生,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甯,秦有锐士,谁与争雄。”云玥忽然大声的吟唱起来。
秦军士卒开始还在聆听,待听过一遍之后。也开始跟着吟唱起来,开始只是几个人小声的吟唱。后来逐渐发展成为雄浑壮丽的乐章,这些秦军都是三秦悍卒。老秦人的血脉此刻在他们体内燃烧,秦人多苦难。与戎狄作战没有怕过,与匈奴人作战也没有怕过。跟东方六国作战仍然没有怕过,今天虽然敌人是自己的数倍。但老秦人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士卒们开始整备铠甲兵刃,给弩箭换上新的弩弦,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战。即便战死沙场,也不能让祖先的荣耀蒙羞。
马车车厢的大火逐渐减弱,对面的东胡人再度鼓噪起来。月亮已经爬上中天,这个夜晚已经过去一半。干掉这些秦军的时间越晚,留给自己抢劫的时间便越少。
云玥带着秦军士卒们也站立起来,结成军阵准备抵抗最后的冲击。
“侯爷你听……!”郑彬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东胡人那里很是喧哗。似乎不像是要进攻的样子,倒像是自己人闹了起来。黑暗中,不管传来听不懂的东胡语。询问了一下乌孙季长,这货也整不明白。
“侯爷!似乎他们自己乱了起来!”郑彬指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人群,月光算不得皎洁。但仍旧能借着月光,看清楚远处的情形。一支黑甲骑兵冲进东胡人的军阵之中,由后至前往来冲杀。挥舞的马刀横劈竖砍,即便是最彪悍的东胡人,也很少有人是一战之和。
“是敖将军,是敖将军回来了。”不知道哪个军卒眼尖,一下子便认出来这是自家骑兵。刚刚还准备英勇就义的秦军士卒欢腾不已,只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们真正是在生死关口,走了一遭。
敖沧海心中暗叫好险,幸亏自己派出来传令的斥候发现那大股的浓烟。不然,自己傻傻的满草原寻找赵人的晦气。老窝却被人给端了!
紧赶慢赶赶了回来,一见到云玥被困在土包上。心里就是一惊,敖沧海与齐国远略一商议。带着胡刀骑士们便杀进了东胡人的军阵里,那些东胡人根本想不到身后居然有人会冲杀过来。一时间被劈砍得人仰马翻,惊叫声惨嚎声响成一片。
待想反击的时候,发觉那些骑兵已经透阵而出。直扑向,那些准备攻打云玥的东胡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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