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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上有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充分说明了粮草乃是jūn_duì 的命脉之一,如果让宋知晋作为方腊军的内应,突袭烧掉粮草,引发内乱,趁机偷开城门,确实是万无一失的极佳策略。【】
可如今的宋知晋如那墙头狗尾草,还在左右摇摆,又怎会去烧杭州焱勇军的粮草大营
在这件事上,非但李演武,其他人也都误会了宋知晋,这些时刻警惕着,提防着宋知晋叛变的人,此时恨不得马上将宋知晋杀之以后快
全城都在慌乱奔走,或在城头卖命,或在城中运送物资,连流民都纷纷自发组织起来,将一些民宅拆除,将材料全部送到城门这边来,加固城防。
而焱勇军大营几乎倾巢而出,想要扑灭粮草营的大火,斥候和官府的捕快们全部都被派了出去,追杀那些烧粮草的内乱分子。
然而有一个人,却很悠闲地待在临时的军帐之中,皱着眉头看着案桌上的情报,那便是苏牧。
早在方腊还没有在青溪起事之前,他就进入商界,开始为这场战斗做谋划,从将家族生意北迁,到暗中替刘维民囤积粮草,到拉拢招募七寸馆以及诸多武林人士,到组建锦鲤营,再到各种军械军粮的改造和研发。
所有的一切都在默默发生着该有的作用,虽然没有人会将之归功到苏牧的头上,但苏牧确实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他自觉已经很尽力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拥有什么主角光环,起码在战斗打响的前一晚上,他还因为害怕,抱着那个出口成脏的妹子抹眼泪,所以想让他突然虎躯一震,变成无人能敌的大英雄,带领大军将人数多出十倍的方腊叛军打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他确实很努力地在筹备这件事情,甚至不惜将长房的钱都拿出来,暗中资助群龙无首的摩尼教余党,并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一般,将摩尼教余党引入杭州,让他们来清剿方腊叛军的潜伏细作。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钓钩已经入水,剩下也就只有静待,田地已经播种,也就只有等待收成。
当然了,这个时候也是极为关键的,总需要做一些查漏补缺的功课,比如现在,麻烦就来了。
让络腮胡带着那些摩尼教高手暗中刺杀方腊死士的骨干和头目,确实有着“斩首计划”的味道,成效也颇为惊人。
可问题也就显现了出来,那余操也不是愚蠢之辈,石宝自身难保,他余操也只能苦苦支撑。
当麾下死士被杀了近乎一百之数后,他终于果决地作出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发动剩余力量,烧掉了焱勇军大营的粮草
虽然城门已落,但由于担心城内的潜伏好手,这些粮草营还是配备了不少的人力在看守,可这些寻常军士又岂是方腊死士的对手
焱勇军之中也不可能全是笨蛋,人都说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里,刘维民也深谙此道,将粮草分为几个区域来存放,颇有狡兔三窟的意思。
所以当近二百之数的死士分头行动,他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清除城中谍子死士的最佳时机。
事实证明,刘维民的推测没有错,焱勇军加上摩尼教的高手,确实将那二百死士打了个七零八落,十不存一,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粮草营的大火太过严重,而且居然被烧掉了六七座之多,这已经是杭州军方存粮的七八成了
如今战斗才刚刚打响不久,想要支撑到朝廷大军顺利抵达,最起码也要硬撑一个多月,只剩下两三成的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不幸之中的万幸则是,苏牧未雨绸缪,更是顶着了全城人的鄙视辱骂和唾弃,将那十几万石的粗粮和物资存了下来,否则杭州之战,刚刚开打或许就已经草草收场了。
当关少平破例将苏牧招入军中,提拔为都虞侯,管理新组建的锦鲤营之时,除了刘维民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反对的,而且还是强力地反对
虽然他们都知道刘维民的地位稳固,与苏牧脱不了干系,可让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所谓第一才子,一下子掌管军中数百人的营团,又如何能够服众
关少平和刘维民起初也有赌一把的念头,可当粮草被烧之后,他们只能依靠那十几万石粗粮和物资来支撑维持战局,他们才知道苏牧的目光有多么的长远,才知道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
现在最大的问题则在于,余操麾下的死士,怎么可能烧掉如此多的粮草,除了余操的死士之外,一直被提防着的宋知晋,是否已经暗中出了手
这些人整日里提防着宋知晋,后者又岂能一无所觉
当粮草营被烧的消息传来,最紧张的并非关少平和刘维民,因为他们还有苏牧未雨绸缪,早已准备好的十几万石粗粮和物资,真正需要紧张的,反而是他宋知晋
先前他早已经过了深思熟虑,看似两头能双赢的局面,其实最担心的便是两头都不讨好,所以他一直谨小慎微,尽量掩藏自己的意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其实并不中重要,别人眼中的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粮草被烧,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就是他宋知晋,说不得焱勇军已经蠢蠢欲动,要来处理他宋知晋了
为了更好的掩藏,他的民团这大半天都被赶上了最前线,接受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也确实得了不少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