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禁不住抬眼望去那里的一霎,亲见那个妙龄的姑娘摆着大身子,迈着大步子,一身不满地径直奔至踩花院的深处大木桌子那里,到达裁判二宝的身前,一手夺过大笔在自己整个面部到额头顶部位置画出丑陋无比的一个大大的‘x’,之后愤怒不堪地直接纵穿踩花院,挤出府门口远去。
那时的观人们见了那情那景,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了!而踩花院正中央的沽园庞城主只是缓慢地扭身,自然地移身,若无其事地踱步向除我之外那场活动里唯一的参赛女子方向。在那种怪异的氛围弥漫之下,还是小个子厨工比较机警,比较灵活,随后仰头大笑一番而道——
城主真是被今日万千的女郎们所带的花朵给搅迷糊了,这世界上哪里有女人花呢?所以猜错啦,猜错啦!
可是,可是除我之外的最后一名女子她是我遇到过的最有骨气的人。那个女子想必是悟性最高的,也最争强好胜的,我当时猜她也一定是极其喜爱那个沽园庞城主,所以那天不管庞城主他到达其人身前之后如何挑逗,如何暗示,等待,那个姑娘他就是不肯使自己的花包落地,而坚持脚踢花包不停。那女子体型微胖,劲力看去十足,而且踢花包的技艺异常熟练,心静如水,就像当天的整个踩花院中除她之外,别无二人,所以她给了我极大的压力。
我那时候感受到其女子的厉害,自己心里都没有了底气,变得心虚,变得力亏,我左脚踢花包累了换右脚,右脚踢花包累了换回左脚,那个女子也是!
我俩就在那里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认输。后来我累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向踩花院中另一角的那个女子之处望过一眼,只是一眼,我望见那个中等身材的女子一边津津有味地踢着身前的花包,她白嫩微胖的脸蛋儿上薄薄的一对双眼皮明显吞吐着,表现得信心十足。之后,我就没敢再多瞅其人半眼,而回头瞅住自己身前的花包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我专心一意地继续努力,脚踢,耳边回响着那个神奇老人那苦口婆心叮嘱的话语,我顽强不屈地坚持着,尽力着,满身都是大汗珠子,可也不敢再有半丝的分心。
但是,踩花院另一角的那位参赛女子好像也是无比倔强,因为虽然我接下去并没有再去朝向那里望过半眼,可是那个小个子厨工的剪花宣读声一直都没有发出,我便心里更加紧张,毫无疑问地断定那个微胖女子她依旧在拼命地坚持着!
那时候我记得踩花院中的庞悦翔、小个子厨工还有踩花院深处的大木桌子后选官二宝,尤其踩花院外众多的观人们、那些还等待着参赛的仍有不少的佳丽女子们都是心里直为我俩着急,他们等得更是急迫,后来甚至有人显得有点儿不耐烦了。因为我们两个女子太能踢了!
大约到达踩花节那日傍晚的时候,夕阳西落的时候,我们两个女子身子都疲软得跟条大泥鳅似的了,歪歪扭扭地,绵绵柔柔地,吃力万分地依旧在坚持。而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浑身酸疼,每抬一次腿脚,每使一次力,我全身都跟一块大石头似的沉重得要坠地,但我耳边始终回荡着那个神奇老人的叮嘱,我也直到那个时候才领悟了老人那一句话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