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滕风烈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霍青耸了耸肩膀,淡淡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们要明白一点,是你们要跟我们和解,而不是我们找你们和解。”
滕风烈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想要赔偿了?”
“对。”
“那你觉得多少钱才合适?”
“这样,等去了,我们再征询一下大梵和冈村健人的意思,再给你们复吧。”
“霍青,你真以为我们青蒙人怕了你们?”
滕风烈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羞辱,语气瞬间变得很不友善了。
赵山河连忙拍了拍滕风烈的肩膀,笑道:“滕少,咱们今天是来喝酒的,冷静冷静。”
滕风烈就这样瞪着霍青,随时都有可能展开攻势。霍青和朱京虎等人不动声色,但是他们也都提高了警惕。真要是干起来,不至于陷入被动的局面。霍青还特意盯着那个老人看了看,他的身材偏瘦,佝偻着身子,腮帮子都有些塌陷下去了。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衣,自顾自地在那儿吃喝着,好像现场只有他一人存在似的。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在这种形势下,赵山河和滕风烈,只是带了他一人,还有几个青蒙力士过来,就说明他很不简单。
“哈哈!”
突然,滕风烈大笑道:“行,我们同意霍青提出来的要求了。不过,你们也别太过分了,第一,我们也伤亡了不少人。第二,我们真没有那么多钱,这事儿要是让忽赤儿大汗知道了,非扒了我俩的皮不可。”
朱京虎笑道:“来,喝酒喝酒。”
滕风烈拍了拍手掌,又有侍女推开房门,端着一道菜走了进来。这是很普通的一道菜,干锅菜花。那侍女把菜放到了桌子上,又用火机将锅底的固态酒精给点燃了。等到火焰燃烧起来,她这才转身往出走。
这一刻,霍青才注意到,这个侍女身材还挺不错的,有着椭圆形的脸蛋,就是脸蛋儿略有些苍白了点儿。他就盯着她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的。等到她跟霍青擦身而过的时候,霍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道:“妹子,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儿吗?”
那侍女的眼神一挑,想要挣脱了霍青的手,却没有挣开,冷声道:“你撒开我。”
“哎呦?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还急眼了?”
“我让你撒开我。”
一瞬间,这个侍女的眼神就变了,充满了杀机,哼道:“你们都死定了,还不知死活。”
还没等朱京虎和霍青、管中亥、阿奴反应过来,唐肥已经失声叫道:“三心海棠,你们是药王门的人?”
七心海棠是一种极其娇艳的鲜花,花开七瓣儿,也是一种最神秘最让人害怕的一种毒药,这种花的生长极为不易,不能浇水,只能用烈酒。用七心海棠制成的毒,无色无味无烟,即便是使毒的大行家不知不觉地中毒了,也不会有什么察觉。
七心海棠在盛开三瓣儿的时候,一样有着剧毒,这就是三心海棠,一样是有着剧毒。没有七心海棠的毒性更大,但也非常厉害了。现在,霍青和朱京虎、唐肥等人中的毒,就是三心海棠,就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是都要被冻僵了,牙齿也嘎登嘎登地响着。这要是没有解药,整个人会被活生生地冻死。
那个老人还是佝偻着身子,盯着唐肥看了看,桀桀笑道:“不愧是唐门中人,竟然能一语道破我们的三心海棠,不错,不错。”
唐肥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是药王门的常老怪?”
“哦?你这小女娃娃越来越有趣了。”常老怪笑了笑,问道:“你倒是说说,你们是怎么中毒的?”
“在吃饭的时候,滕风烈故意喝了酒,又尝了每一道菜,我也尝了尝,确实是没有毒。关键就在于那一道干过菜花,毒就在固态酒精中。一旦点燃了,毒气就四处蔓延,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
“哈哈,精彩,精彩。”
常老怪拍了拍手掌,大笑道:“真的没有想到,唐门还有这样杰出的弟子,当年的唐子瑜也不过是如此了。”
唐肥苦笑了一声,她有何德何能,敢去跟唐子瑜去比较呢?
朱京虎用劲气,来抵御着三心海棠。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这种毒渗入了血脉中,跟血脉融为一体。不管你怎么驱逐,都一样的徒劳无功。他就不明白了,周顺昌是自己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赵山河和滕风烈的手段呢?很有可能,他是被周顺昌给出卖了。
朱京虎喝问道:“赵山河、滕风烈,你们想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
滕风烈甩手给了朱京虎一个耳光,骂道:“你不是很牛掰吗?杀了我们那么多青蒙人,我今天就将你碎尸万段,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滕风烈,你也算是一个人物,竟然中如此卑劣的手段,有种单挑。”
“单挑?哈哈,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跟我说单挑?好,我就揍你了,你来跟我单挑吧。”
连续地两次,滕风烈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是真气坏了。他甩手又给了朱京虎两个耳光,真是越打越过瘾。现在,他终于是明白了一件事情,羞辱人比杀人更有趣。谁能想到,堂堂的朱京虎会落到他的手中,任他宰割。
朱京虎就这样瞪着滕风烈,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倒是一条硬汉。
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下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