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接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已经明白,在空气阻力忽略不计的情况下,两个铁球从同等高度坠落到地面消耗的时间,和它们的质量无关。那么,和什么有关呢?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讲的……”
竟陵县的一所学堂,虽然也有教“关关雎鸠”的夫子,不过夫子是曹宪的‘门’下走狗,听话到不能再听话。哪怕学堂中公然教“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夫子也是一脸的淡定,还会随手塞一本过去,显然是搞事不怕事大。
“明府,这学堂内子弟,多是‘操’持贱业之家,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有损明府名声啊。”
作为竟陵县县委书记的秘书,除了要给领导出谋划策,还得给领导提醒前程中可能有的地雷。
然而和别的县委书记不一样,老李他牛‘逼’,他嚣张,他跋扈。
只见老李不屑地撇撇嘴:“我看谁敢?”
背着双手的老李一边走一边道:“志武老弟,你眼界还是小了些啊。你以为这竟陵县,这复州,这安陆……能在吴王底下多久?来年就要废了世袭大都督,你信不信?眼下那些巴结吴王,在吴王眼前告黑状的,不过是自以为得计罢了。”
“当今皇帝废世袭大都督,只怕是不愿吧?更何况,朝令夕改,有损帝王威严。”
“此事由不得皇帝,再者,眼下要紧之处,乃是山东士族涉入新产。外朝、内廷、皇族,不可坐视,必是要一番争斗。你当这新产靠的是甚么?是那些没头没脑的行脚商还是靠中原那些世家?”
说着,他指了指学堂,“靠的,就是这些。”
“明府,我去过河东河套,诸地虽也急需‘王学’之流,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兴办此类学堂。若是被人告入长安,事态若大,只怕还是要有祸事。”
“无妨,张‘操’之有句话说得好:天塌了,有个头高的先顶着。志武老弟,你猜这个头高的是哪家?”
见李德胜笑容诡秘,作为一个秘书,他当然是揣摩透了领导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地用疑问的语气说道:“新贵?”
照理会说是五姓七望,然而五姓七望在此事上,落后几年,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只能靠砸钱砸‘女’人来笼络。
而新贵却是不同,大大的不同……
“如果我现在告诉志武老弟,长孙无忌、房乔、杜如晦、李靖都各自有名目众多的类似学堂,你以为如何?”
“这……”
“新贵之中,唯一没有参与此事的,止尉迟恭一人而已。连岐州刘师立,都上‘门’求了张公谨。至于我家那位丹阳郡公……哼。”
“这……”
作为秘书,他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老李却又挑了挑眉‘毛’,“然而唯一不曾涉入此事的尉迟恭,他儿子可是没少搀合,更不要说麾下健将自从西征之后,几乎就是反出‘门’庭。程知节三子处弼你听说过没有?”
“且末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