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驸马眼里,那位改元贞观之后入京的某条江南土狗,简直就是敛财老仙,法力着实深厚。
敛财老仙法力无边,既然仙人都指了路……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跳就完事儿了。
乱跳肯定会死人,老张也不是说真要坑人,实际上西域缺人,不是今天的事情。程处弼来信武汉,平均每个月六七封信外加信号机“急件”,除了保持联络之外,主要就是要钱要人。
在贞观朝这当口,老张在某些方向上钱是不缺的。杀人放火才烧几个钱?跟大建比起来,毛毛雨都谈不上。
建设远比破坏投入多得多得多!
杀人放火烧钱可以接受,烧人最不能接受,偏偏程处弼的位置,还就是个烧人的差事。
加上“忠义社”的牲口们各家也有业务在丝路上,丝绸之路利润高,所以也是杀人放火之路……没有保镖跟着,还是别上路的好。
“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肯定是需要保镖保护一下自己的小命。当然了,这些在唐朝“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出国之后就难说了,可能偶尔也会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什么的。这时候,自家的保镖兼职个马匪,也是可以理解。
只可惜,想要搞兼职,首先得被招募过去。现如今,混有活力社会团体容易,混成符合国法的有活力社会团体,那就比较难。
王祖贤为什么能够成为河东、河北、河套三地“名宿”?北地好汉中的头面人物,人送“独臂大龙头”,刀客中的“刀王”。还不是因为他是正规军出身?至于儿子会抱大腿……那都是细枝末节。
李思摩为什么能够在河中西域畅通无阻?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老子的鹰犬爪牙,而且在突厥、铁勒诸地杂胡中有人脉?跑哪儿都能跟人族长酋长豪帅攀交情,关键是辈分还高。比如薛州薛不弃,比如契苾部扛把子何力,见了李思摩,必须喊叔啊。
这种人,能在西域丝路上烧人玩,这是本事,这是见识,这是能力!
全天下想要豁出一条命搏个富贵的人多得是,可又有几个有门路有胆色有眼力呢?
机会也得给了才有。
驸马们围着张德几近作呕地跪舔,为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老张一封书信,就能让他们家族子弟在河中西域立足。至于之后的事情,全看好命还是歹命。
且不说苏勖、裴律师之流,就算是贺兰僧伽、阿史那社尔……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这些个做驸马的,管你汉胡贵贱,有门路就是爸爸!
要说门第,苏勖乃是苏威之后,老张这种“寒门”土鳖,原本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倘若没有某条土狗乱入唐朝到处搞事,苏勖每天要干的事情,也就是喝点小酒吟诗作赋。
武功县出来的豪门,需要看谁脸色?
要不是同样有武功县出来的清河崔氏闪了腰,苏勖大概就信了。
和老家那些还在装逼的兄弟们不同,能够在“中央”遍看风云的老铁们早特么悟了,这年头,想要装逼,还得牛逼。
可牛逼的方式越来越艰难,形式也越来越复杂,光靠种地加读书,大概是不太行。苏勖一看风头不对,当时就请了张德吃饭。
是个实诚人,厚道。
“苏慎行宴请江阴子,可吃出甚么名堂来?”
长安城平康坊的高档娱乐会所内,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们在那里闲聊着。
“哎呀,吃个屁啊。苏家郎就差把姬妾都送给江阴子玩弄,吃甚么吃。”
“嘿,只怕是不成的,送甚么都要,切不可送女郎。谁不知道江阴子在长安城乖巧的很,隆庆宫那里盯着,送甚么天仙也似的女郎,也是被打杀了了事。”
“那……苏勖可是有甚结果?”
“听说啊,老夫只是听说啊!”
有个老头儿环视四周,搂着怀里的美娇娘再三强调,“是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