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点了点头:“韩将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p>
王华强说道:“韩将军请贺将军不要贸然和陈军正面决战,晋王严令过,需要二位将军齐头并进,如果贺将军这里擅自开战,会打乱全盘计划的。”</p>
贺若弼面如寒霜,一指五里外正在布阵的陈军士兵:“王都督,你看好了,陈军的主力悉数在此,只要今天这仗打胜了,那我军就不用再围城攻城,建康可以一战而定。要是我不打这仗,陈军会认为他们一开城就击退我军,士气大振,接下来我军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都会非常吃力,我意已决,请勿再劝。”</p>
贺若弼说到这里,突然打量了一下王华强:“王都督,你又为何这番打扮,自从你跟着王开府去了王将军那里后,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难道你被陈军俘虏了?”</p>
王华强摇了摇头,拱手说道:“贺将军,末将现任韩总管手下的中兵参军,韩总管听到了这城外的金鼓之声,料想您会和敌军布阵决战,所以特命末将过来传话。”</p>
现在的王华强当了中兵参军,已经是帐内职务,不象以前的那个大都督属于帐下官职,没资格进帐议事,所以他的称呼也从小的变成了末将。</p>
贺若弼沉声问道:“我问你的不是韩将军所传的话,而是你有什么办法能穿越整个陈军的阵线,来到我这里,难不成韩将军和陈军中的任忠有联系?”</p>
王华强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报信的传令兵,说道:“我怀里的令牌都被他搜去了。”</p>
那传令兵连忙把两块令牌献给了贺若弼,一块正面写了一个任字,另一块则写了一个韩字。</p>
贺若弼看了看,把两块令牌交回给了王华强:“令牌是真的,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的时间紧迫,你长话短说。”</p>
王华强说道:“是的,任忠对陈朝已经心灰意冷,早就和韩将军暗通款曲了,但任将军以前一直没有松口,还在犹豫,可是前一阵子我军渡江后,任将军再次被施文庆冷落,而且这两天他还听说现在萧摩诃的夫人任氏,也就是他的孙女,被陈叔宝趁着萧摩诃不在时临幸,所以他对陈朝彻底绝望,愿意归降我军。”</p>
贺若弼闻言大惊:“什么,陈叔宝还搞了萧摩诃的女人?”</p>
王华强点了点头:“不错,就在年前那阵子萧摩诃天天领兵巡江的时候,陈叔宝也一直在做这事,此事南朝的高级将领尽人皆知,萧摩诃深以为耻,所以这次的战事,他几乎一言不发。”</p>
贺若弼看了看远方的萧摩诃,哈哈大笑:“怪不得今天萧摩诃如此反常,连马都不骑了。原来他根本没心思打这仗,又不肯主动投降,所以就干脆来个不作为了。这样的陈军,我当一鼓作气大破之。王参军,你的情报很好,这仗打完后,我会为你请功的,现在你就留在这里,看我军如何大破敌军。”</p>
王华强微微一笑:“华强有这个向贺将军实地学习兵法战阵的机会,荣幸之至!”</p>
贺若弼的左右拿过来一只马扎,贺若弼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表情变得冷静而严肃,左右的护卫叫来军医,帮着王华强处理了身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那名传令兵更是满脸的歉意,一直在军医身边打下手,搞得王华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p>
贺若弼看到正前方的那面田家大旗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田瑞骑着高头大马,指挥着这一万五千步卒结阵而前,标准的步兵战线,盾牌手在前,矛槊如林,排成十列以上的阵线,后一排的军士把长矛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形成一个枪林槊海,坚定而有力地向着员明的部队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