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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笑道:“沈老弟啊,如果是这种灭国大战,那至尊一定会征召天下的壮士的,到时候连我也会恢复军职,领军出征,你如果不嫌弃,可以来找我,我想我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沈光站起身,对着王世充郑重其事地一拱手:“多谢王前辈的指教,若是到了那一天,沈某一定会去投靠王前辈的。”
王世充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令牌,正是王家商会的一块信物,递给了沈光,说道:“这块令牌是我的商会所用,见牌如见我王世充,你若是有意来投,持此牌到那东都来找我,或者到任何一家王氏商铺请人带路,都没有问题的。”
沈光激动地满眼泪光闪闪:“那就多谢王前辈了。”
王世充的眼光一转,落到了沈光的手腕之上,这一会儿功夫,他的手肿得更厉害了,都快成了两个红色的小馒头,可是沈光却是面不改色,仿佛没痛在自己身上似的。
王世充叹道:“沈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回你不是象以前那样从个两三丈的杆头下落,而是十余丈的高杆,下落的劲道太大,还用双手撑地,是不是有些过于托大了?”
沈光笑道:“我这肉飞仙的名声来之不易,若是这回落下来,得靠双脚站住,那这块招牌也就砸了,人活一切,无非求个名而已,我沈光就是头可断,名头不能坏的性格,再说我也作了些准备,翻了两个跟头。卸了不少力量呢,我天天玩这一手,对这力道的判断还是挺准确的。”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你这力大惊人,双臂有千斤之力。又怎么可能撑得住!好了,也不多留你了,你回去之后,好好地上一些药酒,不要落下什么后遗症。”
沈光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王前辈的好意了。今天天色不早,沈某就此别过。”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再次见面,携手合作的机会的。”
和沈光钱兴分开之后,王世充缓步出楼,八月末的大兴,夜晚凉风习习,种在这座城市主干道两边的老槐树,总是能散发出一股难言的阴气,让人们在这炎热的夏夜里。也不至于汗流浃背。
王世充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后面的单雄信与刘黑闼亦步亦趋地跟着,王世充突然停下了脚步,也不回头,说道:“雄信,黑闼,你们今天是不是对我如此礼遇这个沈光,有些心中不平啊?”
单雄信叹了口气:“主公,我心里是有点不是滋味,自从半年前您把金称哥派往了河北。我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个沈光,虽然身手了得,但毕竟是个外人。主公又何必对他如此关照呢?”
刘黑闼沉默不语,王世充转过头来,笑道:“黑闼,你也这样看吗?”
刘黑闼叹了口气:“主公,金称哥和公卿哥,雄信哥都已经是三十五六了。俺也年过三十,是不是您觉得再过几年,我们几个气力不足,不能跟着您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所以才开始想要培养沈光这样的年轻一代呢?”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同时搭在了两个人的肩膀上:“你们都是跟随了我多年的老弟兄了,沈光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跟你们怎么能比,只是以后我们要是想做大事,不能缺了新鲜血液,更不能缺了来自关中的武将世家子弟。”
单雄信一直紧锁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嘿嘿,看我这脑子,一天到晚尽胡思乱想,还以为主公不要咱们了呢。”
王世充笑道:“你们可是跟我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现在天下已经开始动荡不稳,我们必须要为未来作准备,河北那里是征伐高句丽的前沿,我是对金称委以重任才让他去了那里经营,换了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你们怎么会以为我要把你们给踢开呢?”
刘黑闼挠了挠脑袋,憨憨地一笑:“是俺们在胡思乱想,主公千万别往心里去啊。金称哥现在在那里很好,已经招了好几千弟兄了,都散在了新开的铺子里,只要主公一声令下,就可以…………”
王世充连忙掩上了刘黑闼的嘴:“噤声,这里不是自已家!”
刘黑闼吓得连忙收住了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压低了声音:“你们听好了,金称到河北是去开新店铺,发展生意的,我绝对没有给他下过什么别的指示,以后跟任何人提起这事,都是这个说法,谁要是嘴不严乱说话,别怪我王世充翻脸不认人。”
单雄信和刘黑闼哪还敢再多说,连忙拱手称是,低头不语。
王世充训完二人后,神色稍缓:“你们要知道,现在我们树大招风,盯着我王世充,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很多,至尊对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一旦有些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那可就是杀身灭族之祸,就连你们自己的全族,也都逃不了一死。听明白了吗?”
二人都低声应诺。王世充点了点头:“好了,今天不说别的事了,赶紧回营吧,再晚上一个时辰,城门就彻底关了,今天晚上在这大兴城里只能睡大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