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微微一笑:“四分五裂的西突厥和人丁单薄的吐谷浑自然不是大隋的对手,大隋的精兵强将尽在关中,而陇右和关中的战备粮则是非常充足,打他们可谓是牛刀杀鸡,可是我们高句丽不一样,现在主上英明。君臣一心,带甲之士足有三四十万,还可以征调勿吉,契丹和奚族的精骑助战,就算从你们最前沿的营州,想要穿越辽东,都得走上两千里,一路之上还要不停地攻打我们的城池,这种打法最是消耗国力和锐气,即使你们有雄兵百万。只怕也未必能打败我们高句丽,战事若是迁延长久,那王侍郎你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咯。”
王世充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越是前方打得凶,我就越是有利可图。到时候征调军粮,倒卖战马,贩卖药品,这些可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既可以帮助大军,又能趁机大发其财。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乙支文德冷笑道:“打仗是花钱的事,谈不上赚钱,若是你们隋朝皇帝把国库打空了,到时候迟早会向你们这些富人下手,战争时你是赚不到钱的,只有和平的状态下,才可能实现贸易致富。”
王世充心中窃喜,这乙支文德看起来很想知道杨广的底牌,而在他看来,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很容易就会向他透露军情,这正是自己的机会,把杨广征伐之事不动声色地透露给此人,好让高句丽早作准备,这样才能让杨广尽早地陷在高句丽,给自己的计划创造更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王世充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乙支国相也真是深谙生意之道啊,不错,只有两国间能处于长久的和平,解除相互间的敌意,这才能打开贸易通道,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很难了,谁叫你们的国王不太识相呢?”
乙支文德沉声道:“王侍郎,请你把话说得清楚点,我们家国王自从你们的先皇在十一年前出兵讨伐之后,对你们大隋可是从来谨守臣礼,年年朝贺的,又何来不识相这一说法?”
王世充微微一笑:“乙支国相,也许你觉得你们高句丽象现在这样对我们大隋称臣请藩,年年来朝贡就算是尽到礼节了,可是跟突厥,吐谷浑这些属国相比,你们做得还差了太远。”
“第一,突厥和吐谷浑这些大隋的属国,也都加有我们大隋皇帝钦赐的将军封号,他们要送子弟入隋为人质,以示臣服,而且象突厥这样的臣属国,要随时按照我们大隋的要求出兵助战的,这次我们攻伐西域的伊吾国时,东-突厥的咄苾王子就率了五万骑兵助战,这点就和你们能驱使那些勿吉,契丹人,是一样的道理。”
“第二,作为大隋的藩属国,要以子事父的心态对待天朝上国,可是你们高句丽却把大隋当成了敌人,沿着辽河修筑千里长城不说,还阻止国内商人跟大隋的正常贸易,斩断和大隋的关系,每年只是在朝贡时派人来做做样子罢了,与其说是朝贡,不如说是打探我们大隋的虚实,就好比乙支国相你现在这样子,你说你是来朝贡的呢,还是想借些机会,来摸一摸我们隋朝是否有出兵之意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