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身后的那帮如狼似虎的剽悍后生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许敬宗的护卫们也有些忍俊不禁,几乎要笑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当众出了自己主子的丑。
许敬宗气得嘴都要歪了,却是无话可说,只能在那里咬牙切齿,对着沈光怒目而视。
跟着许敬宗同来的一个文人,正是那曾经和高表仁混得很好的前文坛领袖李德林之子,礼部郎中李百药。他看了沈光一眼,摇了摇头:“沈光,你在后生中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为何嘴上要如此刻薄损人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武两道,本就是两条殊途,论冲锋陷阵,上阵搏杀,许敬宗确实不如你,可是要说草写军令,编写战报,你又比不上许敬宗了。大家都想要从军报国,以后便是同袍,战友,又何必这样损来损去呢?”
沈光认识李百药,而且毕竟李百药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已是中年,他把长槊往地上一插,对着李百药抱拳道:“李郎中,甲胄在身,请恕沈某失礼了。本来我也不想嘲讽这许敬宗,他一文弱书生,也敢从军上阵,我其实一开始看到,还挺有些佩服的,只是他不该拿这些犯了忌讳的东西,去亵渎我们jūn_rén 的荣誉。”
李百药的眉头微微一皱,指了指那个包袱,说道:“沈老弟说的可是这个月事**?”
沈光点了点头:“正是,以这许敬宗的本事,连骑马都困难,不要说披甲上阵了,他所做的无非就是做些行军文书的事情,本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可是在军中,带着这些女人的东西,还是秽物,会坏了我军的阳刚之气。带来灾难的,如果怕死,可以留在这里,不用去前线。既然上了战场,就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哪能靠着这女人的月事布,来保全自己的安全呢?就算这东西有点用,你自己的命保住了。可是你身边的手足的袍泽的呢?如果大家都死了,就你一人独活,你有脸回乡吗?”
沈光说得义正辞严,连李百药都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无话可说,只能叹了口气,退到一旁,而许敬宗更是满脸通红,往人群里一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本来分散在各处的人群。都渐渐地聚集到了沈光的附近,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抱着一坛柳林酒,走到了沈光的马边,举起酒坛,说道:“沈光,你是我们大兴城这些年的第一条好汉,这回去了高句丽征战,可千万别丢了咱关陇爷们儿的脸,一定要立功当个将军,不负今天咱们这么多人过来送你一场啊。来。这坛子壮行酒,把它干了!”
沈光哈哈一笑,单手提起这足有几十斤的大酒坛,高高地提起。如同提着一个小儿的玩具,在众人的惊呼和那些青楼姑娘们的尖叫声叫,迎头盖脸地就向着自己的脸上大嘴里灌去,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