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点了点头:“城外的饥民百姓,还有多少?”
军需官马上回道:“前几日根据大帅的吩咐,作了统计,城外的各地百姓,现在有二十一万多人。”
张须陀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传我将令,八万石粮食,全部做成稀粥,以供应城外百姓,应该可以挺过三个月。”
秦琼的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大帅,万不可如此啊!八万石粮食给了饥民,那我们吃什么?还有,渡海的事情怎么办?那可是军令如山啊。”
张须陀的眼中冷芒一闪,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坚毅:“此事是我张须陀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照我的话做就是。十天之后,淮南那里会有十万石军粮转道历城,运往东莱,作为来大将军和周将军他们渡海大军的补给,到时候我们正好押送这批军粮渡海便是。”
这回连程知节都无法淡定了,拱手道:“大帅,万万不可如此啊,我们私放军粮,最多至尊治您一个先斩后奏之罪,毕竟是为了百姓,还情有可缘,但要是动了来大将军的军粮,他们大军征战海外,若是因为缺粮而出了差错,那我们这些人全都要给灭族啊。”
程知节越说自己越害怕,声音都在发抖,最后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帅,三思啊!”随着他的这句话,周围的军士和将校们也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大帅,三思啊!”
张须陀的声音不高,却透出一股镇定与威严:“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此事全系我一人所为,断不会连累到各位。我这就给至尊写奏折,山东是渡海大军的在后方,也是江南粮食北上到辽东的必经之地,百万大军征战在外,这后勤要地断不可生出事端出来,这也是至尊和朝廷派我等来此的目的。”
他一转身,右手中指食指并在一起,一指城外的灾民,声音高了一些,说道:“现在有几十万饥民在城外,每天有人冻死,每天都有新的饥民过来,如果没有吃的,人就与禽兽无异,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到时候我们带着这八万石粮食渡海,可这几十万饥民若是集中造反,攻占了齐郡怎么办?我们这十几万人孤悬海外,进退失据,到时候都要成孤魂野鬼!”
秦琼咬了咬牙,说道:“将军,可是这抚民之事,本就是元太守的份内职责,他的历城大仓里足有二十万石的粮食,实在不行,我们也应该让他开仓放粮才是。”
张须陀冷冷地说道:“我是郡丞,他是太守,我位在他之下,我是jūn_rén ,他是文官,各有份内之责,他不开仓放粮,我自会在奏折中弹劾他,但这不代表我作为jūn_rén ,可以干涉插手地方之事,若是这个先例一开,以后有野心家趁机割据作乱,如何是好?传我将令,发放军粮!义贞,你负责此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