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叹了口气,他也是很清楚自己给杨广深为忌惮,只有装得忠正,进言直谏,才可能打消杨广的猜忌,保自己的平安。
李渊开口道:“陛下,事情很清楚了,是前线将士中有人妒忌沈侍卫,或者是对阿史那大奈怀恨在心,这一箭,不偏不倚地直接正中沈侍卫,又用的偏偏是突厥人的弓箭,这是典型的栽脏嫁祸,一箭双雕。”
杨广点了点头:“你想和和朕完全一样,可为什么不继续追查呢?军中出了这种暗害同袍的败类,不应该一查到底,明正典刑吗?”
李渊摇了摇头:“陛下,法律不外乎人情,定军法是为了打好仗,这时候不去追查,就是为了保持jūn_duì 的士气不至于崩溃,也是为了打好仗。据微臣的观察,陛下让沈侍卫去打头阵,对于前线的将士来说,那无异于抢了他们的功,本来他们这些天全力攻城,死伤遍地,都有着一股劲呢,这时候骁果军却打头阵,那些将士们肯定心中不服。”
“所以有人借此机会,在沈侍卫的身后射黑箭,就是不想让沈侍卫和骁果军抢了他们的功劳,今天攻城功亏一篑,他日再战,还是少不得这些各军的将士出死力,若是对此事一查到底,斩杀大将的话,那本就有怨言的前线将士,一定会士气崩溃,打仗也是出工不出力了。”
杨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们敢!朕可以把他们全部正法!”
李渊微微一笑:“陛下天威,自是无人敢撄其锋,但是给逼着上战场的军士,无异于一群牛羊,只有自己想要打,战意高昂,才是虎狼之师,陛下深通军旅之事,当知这个道理。”
杨广勾了勾嘴角,说道:“可是此人今天会射沈光,明天说不定就会对朕的背后下黑手,这个人,朕还是想查出来,如果不能明察,那暗中派人打探,如何?”
李渊摇了摇头:“那人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偷了阿史那大奈的箭去射,不可能留下痕迹的,微臣之所以不让朕再去追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不可能查出真凶来,若是暗查的话,也得暗中派人去盘问当时接触过阿史那大奈的士兵,军中之事,是藏不住的,一传十,十传百,反而会弄得人人自危,失了前线将士的军心,得不偿失啊。”
杨广长叹一声,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案上,溅得面前的酒爵里酒水一阵飞溅:“那这次就只能便宜这贼子了!唐国公,今天你也看到了整个攻城的过程,依你看,下次攻城,胜算几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