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亲卫兵开始手忙脚乱地给崔男生套上全副铠甲。这一身两当铠是从月前在平壤城内战死的一个隋军大将身上剥下来的,那人是给崔男生亲自一箭射穿了面门,就是想要保住他身上这身又漂亮又坚固的明光大铠不要被箭射穿。事后乙支文德曾经劝阻过崔男生,说给自己亲手杀之死人身上的战甲,穿之不祥,而一向不信鬼神的崔男生却只当耳边风。
一个亲卫兵说道:“大帅,许是那些隋军,天天夜里不能睡觉,要过来这样闹,自己也受不了了吧。”
崔男生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不对,隋军也有数万兵力,完全可以让人轮换着来行这疲兵之计,怎么这么快就自己累了呢?这其中有诈,现在外面还是白雾弥漫吗?”
另一个亲卫说道:“是的,小的就是住在这南津浦一带的猎人,整个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现在帐外看不见五步之外的距离,前面守箭楼的弟兄们都打起了火把,也照不见十步之外,隋军更是不辨东西南北,不可能进攻的。”
崔男生没有说话,快步地走出了帐外,只见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这片雾色之中,外面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火把,不停地是营中口令在交替响起,那是他在今天傍晚时分亲自下达的:平壤柳酒。
崔男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样的防备要继续,本帅今天要回去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在外面给本帅看好了,若是隋军入侵,你们千万要来叫醒本帅。”
两个亲卫齐声应是,听着崔男生的脚步声转回到了帐内,左边那个亲卫看着右边那个中等个子,面容黝黑的同伴,奇道:“兄弟,今天不应该是老武来值守吗?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黑脸亲卫转过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老武今天肚子疼,要俺来帮他代个岗,俺叫刘黑闼,跟他老乡,哦,对了,顺才哥,俺这里有些平壤柳酒,你喝不?”
崔男生回到营帐之中,他没有脱下盔甲,而是和甲而睡,今天不知怎么,他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好不容易才合上了眼,没多久,正处在迷糊间,突然听到外面杀声大作,兵刃相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地之间,崔男生条件反射似地蹦了起来,一把抄起床边兵器架上的那把长柄大刀,直接冲出了营帐,只见外面雾色依旧,但火光冲天,杀声震地,崔男生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门口的守卫只剩下了那个黝黑面容的刘黑闼了,那个一直跟着崔男生的顺才,已经不知所踪,刘黑闼急道:“大帅,敌军象是已经攻进了营里,各寨现在都在厮杀呢,顺才已经前去打探消息了,说是马上要回报给您。”
崔男生急得一跺脚,吼道:“快点备马,鸣锣示警,让各寨守军安守各自岗位,不得随便调动,以免误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