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盖冷笑道:“喷,继续血口喷人,我看看你这个世家子弟,关陇大将,还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
裴弘策向着萧皇后一拱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皇后娘娘,弘策无能,累及三军,还请娘娘治罪。”
萧皇后叹了口气,站起身,上前扶起了裴弘策,轻声说道:“裴将军,你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本宫不会怪你,只是你也不应该妄自攻击樊留守,他现在是城中的最高指挥官,本官也已经在刚才把所有的权限移交给了他,从刚才开始,这东都城中所有的事务,官员将领的生杀大权,全是由樊留守一人决定,你们还是以和为贵吧,这个时候,更需要大家的团结。”
裴弘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唇在微微地发抖:“娘娘,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这大权,让给姓樊的?”
萧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转过身,走回了阶上的大椅边,凤眼圆睁,柳眉倒竖,沉声道:“非常之时,必有非常之举,之前天下大平,自当按至尊的谕令,可现在叛军连败我军,兵临城下,怎么还可以再互相牵制,令出多头?要是等杨逆打进城来,诸位又有何面目面对至尊?此事本宫已经决定,众卿再勿多言,若还有人有异议,以大不敬论处!”
萧皇后这一通讲话,掷地有声,平时里和蔼可亲的她,突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台下群臣高官们,除了王世充外,竟然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她,只能跪倒在地,磕头称是。
樊子盖站起了身,看着一边满头冷汗,面色发白的裴弘策,冷笑道:“裴赞治,你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了吧,现在这里,本官说了算,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裴弘策咬了咬牙,低声道:“樊留守有何命令,弘策自当从命。”
樊子盖哈哈一笑:“好,很好,裴将军有这个态度,再好不过,刚才你不是说老夫不发兵救你吗?说本官心存歹意吗?现在本留守告诉你,整个洛阳东都的部队,现在不到两万五千,就算加上了城中百官与世家的家丁部曲,上城编入守城部队,也不足四万,要防守偌大城池,极为困难,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突出城外,向各地守军求救,裴将军,我给你三百人马,你出北城上春门,向东而去,穿过虎牢关,向涿郡的李景李大将军求救兵吧。”
裴弘策瞪大了眼睛,几乎要跳了起来:“什么?只给我三百人,就要我穿过整个叛军的控制区?樊留守,你是要我去求救,还是要我去送死?”
樊子盖的眼中冷芒一闪:“你去是不去?”
裴弘策一梗脖子,厉声道:“恕难从命!我可以战斗,但不会送死!”
樊子盖平静地转过身,高声道:“殿前武士何在?将裴弘策推出斩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