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汪的脸色一变,正待再说,只听到外面一声惨叫之声,很快。一个卫士飞奔上殿,手里提着裴弘策那死不瞑目的,血淋淋的人头,在殿下说道:“启禀樊留守,裴弘策已经正法,首级在此。请您察验!”
樊子盖冷冷地说道:“通知裴弘策的家人前来收尸。各位,还有谁有意见的?”
杨汪咬牙切齿地高声吼道:“樊子盖,你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皇后娘娘给你这个权限,不是让你用来杀人立威的,而是要你团结城中的世家子弟,百官家属,你不分青红皂白,找个借口就杀了裴赞治,就你这样,怎么能守得住洛阳城?”
樊子盖哈哈一笑:“守住洛阳城是我的事情,若是守不住,樊某自当身死社稷,魂守宗庙,以不负至尊,皇后娘娘的重托与信任,就不用你来烦心了。杨大理,今天从头到尾,武将以裴弘策为首,而文官则是推你出来,跟本留守在这里顶顶杠杠,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高门世家子弟,看不起我樊子盖的出身吗?你以为本官不知道这些?”
杨汪恨恨地说道:“就算我们对你有些看法,你也用不着矫枉过正,杀人立威吧,难道你以为你斩了裴赞治,大伙儿心里就对你服气了?”
樊子盖的脸上笑容一收,阴森森的勾了勾嘴角:“我不需要让你们服气,我只需要你们完全地,不折不扣地遵守我的每一条命令,至于守完城之后,樊某自然会给至尊一个交代,就不用你们烦心了。杨汪,你和那裴弘策一样,公然地置疑本官的决定,挑战本官的权威,现在本官要以动摇军心,不服命令的罪,将你斩首。来人哪,给我把杨汪推出去,当场斩杀!”
这一下杨汪吓得魂飞魄散,所有人都知道,这樊子盖是说到做到,不是那种光说不练,裴弘策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明。杨汪这会儿也不敢再指望任何人了,双膝一软,“扑通”一声,高大挺拔的身子推金山倒玉柱,直接就跪了下来,对着樊子盖不停地磕起头来:“下官知错,下官该死,还请樊留守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回吧,求你了。”
他心中害怕,用力过猛,这头磕在地砖之上,“咚咚”直响,如同擂鼓一般,这才四五下,再起来时,额头上已经是血红一片,而眼前也是一片金星闪闪,血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眼睛,连近在咫尺的樊子盖,也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模糊的影子,再也看不清楚了。
杨汪一怂,其他的官员们也都纷纷下跪求饶,一时间,这大殿之中哭声四起,哀求声不断,樊子盖傲然立于这一片跪倒在地的官员之中,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在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那种主宰一切的感觉,多年来,身居关陇世家之下,忍气吞声,备受歧视的屈辱感,终于荡然无存,哪怕让他现在就死了,他也觉得这辈子值啦。
王世充摇了摇头,这戏是他早和樊子盖约定好的,现在演得也差不多了,杨汪毕竟是他的多年上级和同事,他也不想樊子盖真把他给杀了。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樊留守,杨大理已经认错了,你就放过他这回了,我想从现在开始,东都城内,不会有人再敢违背您的命令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