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冷笑道:“那不过是些中下层的军官罢了,而且是给杨谅胁迫的,跟咱们情况能一样?韦福嗣,别做梦了。”
韦福嗣摇了摇头:“不对,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但现在看来,当年杨谅手下的大将,如乔钟葵,余公理等人,都是在战场上阵亡了,也不可能赦免一个死人吧。其他附逆的人,多半是举家流放,这不正好显示了圣上的仁慈嘛。”
韦福嗣勾了勾嘴角,说道:“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主动附逆作乱,大家不都是给杨玄感胁迫,或是战败,或是无法入洛阳,这才只能暂时地依附于他的嘛。只要到时候把责任都推到杨玄感的身上,我想陛下是会放我们一马的。”
虞柔的两眼放光:“真的吗,令文(韦福嗣的字),我们,我们真的可以被宽恕吗?”
韦福嗣哈哈一笑:“当然可以,子之(虞柔的字),这几天我听说令尊也没有失去圣上的信任,现在还在参赞军机大事,起草诏书,这说明圣上对我们是留有余地的,只要我们真心悔过,一定可以得到宽恕。”
裴爽也跟着笑道:“就是嘛,我阿大这回也没事,圣上是给咱们留了一条路的,咱们一定可以活下去。再说了,咱们都不过是文官,又没打打杀杀的,最多是写写文书罢了,罪不至死吧。”
王仲伯冷笑道:“罪不至死?就冲你们几个写出来的那个骂杨广的檄文,你觉得杨广能放过你们?当年薛道衡是怎么死的,你们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虞柔和裴爽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灰败起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又软了下去,韦福嗣脸色一变,骂道:“王仲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咱们写的那个东西,是给胁迫的,不写就得给杀头!圣上既然连我们的父亲都赦免了,一定能体谅到这点,倒是你,哼哼,从黎阳的时候就跟着杨玄感谋反作乱了,可以说你就是乱党中的铁杆,你是没的救了,就想拉咱们一起给你垫背是不是?!”
王仲伯一下子火气也上了头,坐起身,厉声骂道:“早就看你们几个王八蛋不顺眼了,在杨大帅面前象只狗一样地哈巴,现在大帅兵败了,马上就落井下石,你们这样反复无常,还算是人吗?!”
韦福嗣脸皮微微一红,正等反驳,李密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平静而有力地说道:“好了,都这时候了,还不同舟共济,却在这里窝里斗,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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