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头目的脸上都笑开了花,一个个两眼放光:“真的可以进江都吗?”
“大头领,我们不是做梦吧。”
还是那个黄脸头目比较现实,他摇了摇头,说道:“大头领,你说这齐鲁之地的张须陀,会不会率军南下,夹击我们呢?”
孟让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会,现在张须陀正在冀鲁交界的济水一带,跟左孝友的数万大军相持呢,我听说涿郡的贼帅卢明月,兵强马壮,也带了十余万燕赵精锐南下,想要跟左孝友合击张须陀,一时半会儿,张须陀是走不开的,本来我正发愁能用什么办法才调出江都的守军,加以消灭,毕竟我们义军缺乏攻城器材,难克江都城,这下可好,他主动前来送死,这样的天赐良机,怎么能放过?!”
孟让的眼中神光一闪:“传我将令,所有四处攻掠的部队马上集中,我要亲自迎击王世充!”
盱眙,淮河。
大运河的刊沟段,在这里向西折,沿通济渠入洛阳,平时的河面上,应该是千帆竞渡,万轲入流,可是现在,却是夹河两岸对峙着十余万jūn_duì ,南面的隋军,两万左右的兵力分在五个营栅之内,扎营固守,而北岸则是连营百里的孟让军,人喊马嘶,声势看起来远远超过南边的隋军,而隋军五个营门前高高挂着的免战牌,更是让北岸的义军将士们兴高采烈,叫骂不已。
孟让站在营前的高台之上,看着对面偃旗息鼓的隋军大营,对着左右的头目们笑道:“各位,我说的没错吧,这王世充果然是虚名在外的文法小吏,他以为我们也是乌合之众,想要来占便宜。”
“估计也是受了杨广的严令,听说前一阵将军董纯,虽然几次击破各路的义军,但是义军总是散而复聚,结果杨广一怒之下,把姓董的召回东都给砍了,这王世充在江都磨蹭了大半年,也八成是怕了,这才带兵来战,可是当他看到我们兵强马壮,气势正盛,加上又有淮河为阻,他就怕了,不敢出战,你们看看,现在这王世充吓得高挂免战牌,显然是怕了我们。”
那黄脸头目勾了勾嘴角,说道:“大头领,我听说这王世充善于用兵,经常会虚虚实实,故布疑阵,这回他扎营固守,我看可能有诈。”
孟让笑着摆了摆手:“这能有什么诈?我的探子到处都是,他一共就这两万人马,我军的兵力五六倍于他,加上我们的装备也没差到不能打,毕竟在山东一带,我们攻州掠地,也抢了不少武库,大半将士都是有甲胄槊盾,还有一万马军,这个实力,不是江南的刘元进可比。”
一边的另一个红脸小胡子头目笑道:“孟大哥,那现在隋军害怕了,只守不战,怎么办?”
孟让看着远处那五座如梅花一样,错落有致的大营,略一思忖,说道:“李兄弟刚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王世充这样布阵,既不退兵,也不求战,恐怕是想引诱我军主动攻他的大营,隋军虽然兵少,但是装备精良,又有大河为阻,我军渡河强攻,怕是占不到便宜,若是被其趁势追杀,可就不妙了。我们不能上了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