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对身边的五百余骑吼道:“不能让这些官军骑射手们就这么跑了,咱们追上去厮杀,打掉他们的这股子锐气再说!”
母端儿的这五百余骑,是跟随他起兵以来一直引为左右的老贼,战技娴熟,多半是参过军的老兵,听到母端儿的命令之后,一阵欢呼,纷纷跟在母端儿的身后,从中军与右军之间的那道宽约两百步的空隙钻出,紧紧地跟在刚刚骑射完的第三队李渊部曲骑兵的身后,直冲过去!
母端儿一马当先,厉声吼道:“快,快冲,他们的骑射手们射完箭了,我们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掉,为咱们的将士们报仇,快!”
受了母端儿的鼓舞,其他的变民军骑兵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双眼血红,很快,就冲出了本方的阵营,战马在他们的鞭打针刺之下,嘶叫声连连,四蹄奋张,眼看,离着对方的第三队骑兵的末尾,已经不到三十步了,甚至连那些骑兵们顺风飘过来的汗臭味,也能嗅得清清楚楚。
突然,一阵凄厉的破空之声响起,母端儿只觉得身后的劲风连响,回头一看,只见紧跟在他后面的十余骑,连人带马,侧面一下子中了几十根羽箭,纷纷仆地,由于距离太近,跟在后面密集冲锋的骑兵们,来不及躲闪,后马撞到了前马,双双倒地,很快,就是五六十匹战马栽倒在地,而刚刚还全力冲刺的战马,停的停,闪的闪,场面一片混乱。
母端儿睁大了眼睛,只见两面的烟尘之中,突然杀出了几百名部曲骑兵,一个个都手持大弓,向着自己身后密集的骑兵群,挥洒着箭雨,这些人马鞍右侧的箭袋,已经是空空如也,可是现在母端儿才发现,他们的马鞍左侧,还有一支装了满满的箭枝的箭囊,这会儿正手里扣着一把箭枝,向着本方的骑兵群中,尽情倾泻着箭雨呢。
母端儿心中大叫:这不可能,军中的标准制式是右侧箭袋,左侧副武器,怎么,怎么这些骑兵不按常规来呢,还能带双箭囊?
可是他来不及细想,突然只觉得前方一阵劲风扑面,他的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抄起马鞍上的一面骑盾,想要挡在自己的身前,可是刚刚挡住面门,就只听到“啪”地一声,整个木盾被这一箭,生生击地裂成了两半,而自己的整个右手手掌,被直接钉在了中间的那一小块区域,这下和盾牌再也分不了家了。
这面盾牌,厚度足有半尺,寻常的弩机隔了百步都很难穿透,想不到竟然给一箭破盾钉手,这一箭的力量,是何等的惊人。
母端儿痛极大叫:“我的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