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的脸色微微一变:“怎么,杨太守在这里这么多年,对敌军的情况也不知道吗?”
杨庆咬了咬牙,说道:“这些贼人成天东奔西蹿,居无定所,很难混进去,再说我们官军中也有些人同情这些匪类,本官派出过一些探子,却是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所以,只能从他们自称的情况知道个大概,张将军,本官的任务守先是保土安民,这征讨进击之事,还是要有赖于你这样的大将才是啊。”
张须陀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来打探敌军的情况了,刚才你说的那些地名,都是这些贼人们所处的郡县,但他们在哪个山,哪个泽,杨太守知道吗?”
杨庆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就是这个州县名称,也只是个大概,因为这些都是流寇,居无定所,没吃的就到处打劫,反正山林之间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建个新寨子,这也是官军几次征剿都两手空空的原因。”
张须陀点了点头:“所以本将以为,以前的那套保境守土为主的战法,并不是太适合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追击敌军,找到他们的巢穴,然后一举将之彻底消灭!”
杨庆的眉头一皱:“可是张将军,你的威名震动天下,这回又带了你那横扫齐鲁的大军前来,又有哪路贼寇,敢和你决战呢?只怕他们现在,都是偃旗息鼓,不敢妄动吧。”
张须陀冷笑道:“杨太守,你还是不完全了解这些贼寇啊,本将在齐郡与之作战多年,深知其长处与短处,他们人数众多,靠的是吸纳四处的流民,这些人不事生产,没吃没喝,所以才会跟着贼寇们在一起,到处劫掠,以维持生存,他们不会象普通良民那样,从事农业生产,自给自足,可以说,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出击,抢劫,不然等到余粮一吃完,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杨庆以前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睁大了眼睛,奇道:“原来贼人们是这样生存啊,怪不得他们一般很少出动,攻州掠县,往往是抢了一两个县的粮库后就潜伏不动,甚至经常有些山寨莫名其妙地就自己散伙了,各寨的贼人也是时散时聚,叛服无常啊。”
张须陀叹了口气:“时值乱世,多数贼人都是以前的普通百姓,不过是被人裹胁,加之生产破坏,无以为生才落草的,除山中之贼易,可要平定天下,恢复生产,让人人都有地可种,有衣可穿,就没这么容易了,所以本将除贼,历来是剿抚并用,以抚为主,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罪大恶极的贼人,本将必将严刑峻法,加以惩处,以儆效尤,可是对于那些给裹胁的民众,本将是会网开一面的,如何把他们变成良民百姓,恢复生产,那就是太守大人的任务了。”
杨庆的眉头皱了皱,因为杨广一向以来下的命令是有啸聚为盗者,不仅本人斩首,连家人也要处死,中原这几年自从杨玄感之乱以来,更是执法严苛,各地郡守往往是五户一保,有一人为贼,则五户皆斩,所以才弄得几乎村村举村逃亡,方圆数百里都没有人烟,而杨庆本人,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做,对此可谓“功不可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