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今天挑下来的第七个敌军铁骑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腰间和臂上给刺中的三处伤口,也是火辣辣地疼,而大腿上给一铁鞭扫了一下,这会儿半条腿几乎已经没了知觉了,他心中暗骂,这些瓦岗贼寇还真是在这里留了精兵伏击,这些点子确实扎手,在山东的时候也没碰到过这么凶悍勇猛的贼人,看起来,今天轻敌吃了大亏了。
张须陀冲到了贾务本的面前,沉声道:“老贾,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去收容俘虏了吗?”
贾务本咬了咬牙:“那个杨德方说,前面大海寺这里有埋伏,我怕大帅吃亏,就带着人过来了。”
张须陀眉头一皱:“那杨德方呢?你派了多少人他和手下?”
贾务本摇了摇头:“此人不过是个头目,无伤大雅,而大帅万一遇险,一万个杨德方都抵不过您的,所以我就把杨德方给放了,带了所有人过来,果然,这里还真有埋伏,大帅,你先撤,我为你抵挡追兵!”
张须陀的眉头一皱:“这怎么可以,老贾,你受了伤,不要勉强。”
贾务本哈哈一笑,指了指张须陀的左肩,沉声道:“大帅,你受的伤可比我重多了,你已经杀了太多时候,兄弟们都已经没力气了,而我却是生力军,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先走,我在这里稍稍抵挡一下,就会去找你的!”
张须陀环视了一下四周,跟在自己身边,第一批冲进来的骑兵已经不到七十人了,个个浑身上血,不少人手上的长槊都折了,只能拿着副武器和弓箭,而身上的盔甲也到处是被刺被砸的痕迹,显然已经疲惫不堪,就连马儿都在直吐白沫,他咬了咬牙,说道:“老贾,不要勉强,我先把弟兄们撤出,再回来接应你。”
贾务本双眼圆睁,大叫道:“别说了,大帅,快撤。润甫,给我护送大帅离开!”
一个中等个子,看起来很瘦弱,勉强套着一身锁甲的年轻人骑马而上,他的身上没有那种骁勇军士的强悍之气,看起来倒是象个文人。正是贾务本的儿子贾润甫,本来在军中作文书,这回也带在身边做个传令兵,没想到碰到这样的恶战,刚才这小子一直跟在贾务本身后,有老爹给他挡槊接箭,居然打到现在毫发无伤,只是贾务本中的两枪,都算是为他挡的。
贾润甫吓得脸都有点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见过,见过大帅。”
张须陀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只听到后面一阵喊杀声,却是刚才给冲散的翟让等人,又重整队形,追杀上来了,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随我先撤,冲出圈子后,再作计较。”
张须陀的长槊一挥,手下的几十名骑兵,加上贾务本手下半数的护卫骑兵,都跟着他冲向了南方的山道,而贾务本则大吼一声,带着身边还剩下的七十余骑,对着翟让的三百多骑,狠狠地冲了过去。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百步之外,王伯当的脸上挂着狞笑,手中的大弓高高举起,森寨的箭头,指向了贾务本的胸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