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说道:“宋帅是怕常将军太累了,你已经冲了快两个时辰了,部下都已经疲劳,战马也没有更换,现在你是打兴奋了,可是马未必有这劲头啊。”
常达咬了咬牙,一指百余步外,只隔了大概几百名长槊手的李建成,说道:“看到没有,马上就可以斩将夺旗了,我们累,敌军也累,现在咬咬牙就能撑下去,万不能退,你回复宋帅,这个命令,恕常某无法执行了!弟兄们,给我接着冲啊。”
正说话间,一声厉喝响起:“常达,你这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认得爷爷吗?!”
常达转头看去,只见王长谐一脸怒容,带着二百余骑,从烟尘中杀出,正骈指自己,破口大骂。
常达一下子来了劲,哈哈大笑道:“王长谐,你不是一向不服我的赏赐和官位比你高吗,来,今天咱们手下见个真章!”
王长谐厉声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给我杀!”
两边的骑兵,随着各自的将领的全速对冲,带起漫天的烟尘,冲到了一起,而李建成本来已经近乎崩溃的前军,终于因为骑兵援军的加入,暂时顶住了常达这个杀神的攻击,开始重新整队了,浓密的黑烟之外,传来整齐而威武的战靴踏地之声,一面“刘”字大旗下,五千步槊手端着手中的长槊,如山林一般,坚不可摧地向着李建成的最后防线挺进。
宋老生军的后军,身着轻甲,单衣的后备兵与轮换下来的轻装弓箭手们,正在向着阵后搬运起拒马和辎重,几个小兵在埋怨道:“前方明明大胜了,我们却还在这里做什么?这又不是防着前方的敌军,不是多此一举吗?”
一个小队正厉声说道:“乱嚼什么舌头啊,让你布置就布置,都是防敌军冲击的,不懂吗?”
一个小兵吐了吐舌头,指着前方说道:“是啊,防敌军冲击应该是防前面的敌军啊,可前面明明已经在胜利前进了,却让我们防着后面,这又是何用意啊,后面就是霍邑城,难道敌军还能从城里杀出来不成?”
小队正的眉头一皱,其实他也在怀疑这个军令,但是作为最基层的军官,他没有质疑的权力,只有催促着手下做事,他勾了勾嘴角,说道:“这是上官的意思,我们没必要管太细,做好手上的事情就行了,哪怕是意思一下就行,军令不是给你们讨价还价的。”
另一个小兵笑道:“大帅哪能管得了我们这里呢,打完仗时随便把东西堆堆就行了呗,队长啊,咱们今天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眼看都快要日落了,兄弟们总可以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小队正听到这话后,肚子里突然“叽咕”了一声,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兵连忙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饼,掰了一半,分给小队正,笑道:“队长,其实你今天也没吃饭呢,兄弟们都不容易,就早晨啃了两个馒头,就得出来打了一天的仗,这前面打仗,咱们后面辅兵就得不停地搬东西,运武器,消耗可一点不比前面的战士们少啊。皇帝不差饿兵,咱们吃饱了饭再搬,成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