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显然也有些意外,他没有料到单雄信竟然这样直接就怂得求饶了,可是他转而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放仗者不杀。”
李密的话就是命令,而单雄信的动作也是一个信号,那些寨主和不知情的官军降将们一个个如梦初醒,全都跪倒在地,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有王德仁二话不说,从席上弹起,想趁乱冲出大厅,却是给房彦藻早早地盯着,冲上去一脚踢翻,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王德仁鼻青脸肿,在地上哀号不已。
房彦藻狞笑着一脚踩上了王德仁的头,厉声道:“姓王的,你在弘农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不是想杀老子吗,今天看看谁杀谁!”
他说着,抄起一把大刀,就要往下砍,李密冷冷地说道:“彦藻,住手!”
房彦藻微微一愣,这把大刀停在了半空中,奇道:“魏公,这小子跟咱不是一条心的,想逃跑啊。留了做什么?”
李密放下了酒爵,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他轻轻地拂了拂身上溅落的血迹与尘土,顺手理了理自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在他面前,翟让已经给砍得几乎成为一堆血泥,五脏六腑流得满地都是,而这堆血泥还在条件反射式地抽动着,一双大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给杀了。
李密冷笑道:“翟让,你不知好歹,还想爬到我头上,本来我顾念你当初的收留之恩,不与你计较,忍了你这么久,你却不知进退,居然还想分裂瓦岗,拉队伍离开,这就是你的取死之道了。”
他说着,环视大厅,对那些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各寨头领与官军降将们说道:“各位,翟让贪心不足,想要拉队伍离开我瓦岗,分裂义军,这是我们瓦岗寨绝对不能容忍的,今天,我李密在这里宣布,瓦岗寨不是大通铺,客栈,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股子自由散漫的山头主义,以后绝不允许存在,瓦岗只有一个领袖,就是我李密,如果有谁再有异心,想要自立,想要叛逃,翟让就是下场!”
单雄信带头喊道:“魏公万岁,魏公万岁!”可是他的声音明明是在发抖,不过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单雄信一起,对着李密山呼万岁,一个敢抬头的都没有,扑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而翟让的尸体,终于停止了抽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