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瞪着眼睛:“有何不可?今天我军是要全力破栅的,这样对射不是办法。”
独孤武都勾了勾嘴角,说道:“敌军的阵形未乱,栅栏之后防守严密,外面有尸体作为阻碍,栅后有重装长槊兵,还有弓箭手,城头看起来也是有防备的,我们这时候强冲栅栏,只会损失惨重啊。”
裴行俨摇了摇头:“一会儿反正是要放水淹城的,我们这里打得越狠,才越是能吸引隋军的注意力,把他们调离水路,这样才能给火船的冲击,创造出机会。”
独孤武都咬了咬牙,看着水道之上,三道铁索后的几十条隋军战船,上面遍插旗帜,看起来枪槊林立,他摇了摇头,说道:“真的能一举就冲下来吗?只怕没这么容易吧。”
裴行俨点了点头:“水量是没有问题的,再打半个时辰,西风起来了,就是冲击的时候,独孤将军,你对河阳城最熟悉,你不让我进攻,那就麻烦你率本部人马攻两次,不然,本将军没法向父帅交代。”
独孤武都心中暗暗骂娘,可是军令如山,也由不得他反驳,他一挥手中的长戟,厉声道:“河阳军听令,随我夺回河阳城,夺回我们的家园!”
裴行俨冷冷地看着独孤武都带着五千多步骑,冲向了栅栏一线,黑压压的一片,他转头对着传令兵说道:“擂鼓助阵,强弩列于独孤将军所部的后方,若是没有我的将令就擅自退兵,给我全部开弩射杀!”
传令兵睁大了眼睛:“将军,那可是独孤将军啊,能随便杀他的人吗?”
裴行俨冷冷地说道:“此人本就是降将,滑头得很,不给他点压力,他只会应付了事,这点是父帅交代过的,没有问题,等独孤武都的河阳兵跟守军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上!”
栅栏一线,矛槊如林,河阳军步兵的长槊,与栅栏之后隋军步兵的长槊,隔着这道长栅就在对捅,空中箭如雨下,城头的鼓声震天,只是这样的列阵而战,却是没有太大的伤亡,两边都出动了重装步兵,又有盾牌的掩护,战线就在栅栏一带相持,打了小半个时辰下来,也就加起来倒下了不到百人。
独孤武都一脸的阴沉,看着前面雷声大雨点小的合战,他身边的一员大将,正是独孤皇后的侄子,西魏名将独孤信的孙子独孤机,与这独孤武都乃是从兄弟,这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武都啊,这么打不是个办法,打上一整天都不会有结果。两边都原来是隋军官兵,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们也下不了死手啊。你看,现在他们就是应付了事,对面也是点到为止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