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的眼中冷芒一闪:“不管是谁,有接近我军营地和防线的,格杀勿论,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通济渠南岸,王世充坐在帅台之上,微微地眯着眼睛,听着对面传来的喊杀声与惨叫声,每一秒钟都有生命在流逝,甚至这河风也带了几分血腥的味道,可是这些声音,在王世充现在听来,却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音符,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甚至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地点头不语。
魏征站在一边,不停地挥着令旗,指挥着一阵又一阵的援军过河,留在岸边的jūn_duì 已经越来越少,只有沈光仍然率着两千左右的骑兵,在东边的偃师城方向列阵,而立于阵后的沈光,却是时不时地看着大雾中的河对岸,显然,他的所有心思和注意力,已经飘到那片沙场之中了。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真不应该把沈光留在这里的,他的心思就在对岸啊,恨不得现在就能飞过去大杀特杀呢。”
魏征放下了令旗,叹了口气:“前方进展顺利,听起来,陈智略,樊文超二部已经被击溃,张童儿的骑兵在河滩上无法施展,也已经给我军逼回了营内,敌军的前军三部骁果降军,崩溃已经是眼前的事。”
王世充的眼中精光一闪:“靠着突袭打垮骁果降军三部,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但我所在意的,是李密接下来的反应,他应该会在这三部骁果降军彻底崩溃之前就组织反击,传令,不要顾及俘虏和斩首,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突击,第一个攻进李密大营的,赏万金,封柱国!”
瓦岗军中军营寨,李密的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的战况,从他这个角度,可以部分地透过晨雾,看到前方的战况,樊文超和陈智略这两部的大将旗已经倒了,而他们的部下已经失去了组织,不成阵列,几乎是人自为战。
而无论是轻甲轻装的昆仑奴,还是重甲笨重的排攒手,都无法和已经杀红了眼的隋军正面对抗,战况已经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成千上万的骁果降军已经跪地请降,而樊文超和陈智略还在少数部曲的护卫下,拼命地向后突围呢。
东面的张童儿所部的骑兵,在这河滩的地形之上也完全无法展开,隋军的大批长槊手已经冲进了营地,勾槊与斩马刀在屠杀着挤成一团的骑兵,眼看这一部的崩溃,也就是近在眼前。
李密的嘴角肌肉勾了勾,冷笑道:“王老邪啊王老邪,你还真的有胆过河,倒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要是以为靠突袭打败骁果叛军,就能胜了我李密,那是白日做梦,传令,反击!”
秦琼的眉头一皱:“魏公,我军前军崩溃,这时候只怕无法反击吧。”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把前军溃兵当敌军斩杀就行,传令,弓弩攒射,三十轮之后,战车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