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一张嘴,“哇”地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两眼一黑,几乎要摔下马去,幸亏一边的王伯当和贾闰甫等人眼急手快,上前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就这样落马。
再抬起头的时候,李密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彩,甚至整个人瞬间就苍老了足有二十岁,他喃喃地说道:“原来,原来这最大的内贼,一直就是单雄信。怪不得,怪不得我们的情报会给王老邪掌握得一清二楚啊!”
秦琼咬牙切齿地说道:“魏王,你先撤,这里我来断后。三郎,护着魏王撤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
王伯当点了点头,看着秦琼:“叔宝,那你呢?”
秦琼哈哈一笑,亮银奔雷槊一挥,沉声道:“这世上没人能困得住我秦叔宝,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王伯当咬了咬牙,猛地一拍李密坐骑的屁股,宝马长嘶一声,四蹄纷飞,向着远方就冲了出去,贾闰甫等几十个护卫紧随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秦琼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他的肩头上次被宇文成都一箭洞穿之处,这时候已经开始丝丝冒血,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一天多的时间,让这位铁打的汉子也支持不住了。
秦琼吃力地勾了勾嘴角,拖着亮银奔雷槊,一拉呼雷豹的马缰,马儿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吼声,转身对着已经追上前来,带着几百名部曲护卫的王仁则大吼道:“秦琼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一个时辰之后,回洛仓城。
王世充满意地坐在仓城的中军帅府里,抚摸着座下的大椅的扶手,笑道:“我的好师弟看起来没少在这里坐,他习惯身子右倾,看,这里都快给他磨平了,明显比左边滑了许多。”
站在下首的邴元真一脸的谄媚笑容,弓着腰,低声道:“李密小儿,哪是大帅的对手,这个位置,他是永远也不可能再坐上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看着邴元真:“邴长史,这回你献出回洛仓城,我军之前三番五次的苦战,损兵折将十余万都无法得到的仓城,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手,你是首功之臣,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奖赏呢?”
邴元真连忙跪到了地上:“小人一时糊涂,被瓦岗贼人所掳,为求生路昧着良心为其做事,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大帅能网开一面,饶小人一命,小人做牛做马,也要报大帅的大恩大德。”
王世充笑着站起了身,扶起邴元真:“邴长史太客气了,瓦岗贼人得势之时,迫于其yín 威,受其控制,做些恶事,是人之常情,朝廷早有赦令,首恶必诛,胁从不问。再说了,邴长史几次暗助朝廷,这回又立下大功,即使有什么过错,也是一笔勾销了。现在圣上新立,朝廷百废待兴,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且放宽心,整理好这回洛仓城的钱粮账册,与魏参军做个交接,我对你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