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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青岛即墨和胶州发展起来,靠着东营的利津县发展起来,同样的例子还有靠近烟台的福山县、宁海州,另外还有自己发展起来的莱芜、潍县,加上老牌城市济南、济宁,还有周村、张店、蓝村等一大批从村庄、小镇发展起来中小城市,让山东的城市化率终于达到了35左右,同时一大批小镇还只向城镇方向发展,纯粹的农业人口已经下降到了40一下,这个古老的地方正在快速的脱离农业社会的味道。
只是杨潮感觉到山东的城市中存在一种古怪的味道,不但没有西方国家那种城市的味道,甚至连上海这样的老城市都差别很大。
这种怪怪的味道是来自于文化,文化是来自于生活,因为山东城市中的生活,让杨潮很陌生。大量刚刚来到城市的人,身上的传统农村生活印记太浓厚了,在急速城市化中,他们的数量如此的庞大,几乎瞬间就淹没了原本的城里人,将整个城市都同化了。
什么是农村生活,那是一大群人居住在一起,邻居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习惯互相帮助,习惯一起合作,在农村中,盖房子是不需要付工人工资的,因为帮自家盖房子的往往都是亲朋好友,只需要给他们每每的准备上几吨美餐,他们之间的劳动力换来的酬劳不是金钱而是亲情。
长久以往,互相帮助,互相之间留下了算不清分不明的错综复杂的人情体系。
当这些村里人来到城里的时候,他们将农村时候的关系也引了进来,他们可以的选择居住在接近的地方,在乡下他们住在一个村子里,在城市他们大都选择在某一条街安家,然后平时经常走街串户。你可以看到端着茶壶的老人到邻居家一坐一天,在邻居家大大咧咧,浑然当成自己家一样,因为邻居可能就是他的老哥哥。
光是生活也就罢了。连生产都是如此,很多农村人来城里定居,不是自己闯进来的,而是被人带进来的。很多新市民,甚至是大半新市民。都是沿着这个路子进入城中的,他们有的是某个亲戚在城里安家立业,然后将亲戚朋友也带进了城市,亲戚朋友就先在他们的铺子里,作坊中,工厂里工作,积累资本,然后自己又开新铺子,新作坊和新工厂。
这种产业膨胀的模式跟过去几百年中晋商、徽商等商帮的传承模式如出一辙,脱胎于根深蒂固的中国传统乡村文化。那种一个学生考上了大学,全村人掏钱资助的情况,一点都不稀奇,甚至是一种社会现象,那么这个大学生毕业后,就不仅对自己家庭,对自己家族,甚至对整个村子,整个族群都负有责任。
而做生意的人起家,整个家族出资给他做原始资本的情况。也很普遍。
于是造成了一人成仙鸡犬升天的情况,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就带起了一个宗族进城定居,一个村庄进城定居的情况,由于很多都是举家、聚族迁入。将农村的社会关系,生活习惯,和伦理道德完整的带到了城市,形成了很有中国特色的城市文化。
这跟杨潮想象中那种城市发展将乡村直接摧毁,从实体上到文化上彻底摧毁的想象完全不一样,顽固的中国百姓不是城市摧毁了农村。不是城市文化取代了乡村文化,而是乡村文化侵入了城市,在城市中生根发芽,最后是乡下人将城市变成了一个大农村。
这种现象杨潮没有想到,但他并不抵触,只是略有所思,一个社会平稳发展,总是会有传承和替代,不可能断代发展,后世中国的城市文化跟乡村文化截然不同,那是激进的历史造成的,而现在没有那种激烈的革命发生,所以文化的传承就出现了连续性,当然杨潮相信城市文化跟乡村文化还是有所区别的,最后城市中肯定会在乡村文化,传统伦理道德的基础上诞生新的文化,毕竟这不是几十、几百人居住在一起的小国寡民式乡村,而是一个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聚居的复杂社会,必然有更复杂的文化形态。
乡下人进城了,那么乡村呢?也没有废弃。
杨潮发现,很多人在城市中定居了十几年,二十年,向别人介绍的时候,依然习惯以自己乡村的名字来介绍自己,会说自己是李官庄的,是杜家村的之类的,显示出他们在心理上还没有跟乡村割裂。
心中没有割裂,行为模式就不可能割裂,所以很多人会定期回乡,很多人举家在城中,过年又举家回乡村。很多人挣了钱第一件事,不是在城里买房安家,而是回农村盖房子,盖体面的房子,尽管他们一年中可能就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去住几天,可依然乐此不疲,还出现豪宅化的攀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