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策马扬鞭,跟随在他身边的是印第安骑兵队的队长苏穆里,苏穆里现在也算是意气风发,头上戴着楚马什战士盛大的羽冠,脸上涂着红色和白色的油彩,只是他身上穿着的却是来自国府军的美式军装。给印第安人穿军装这个事儿也是经历了一翻印第安人的反抗的,因为毕竟从长相上很难区分通瓦人和其他印第安联军,而从远处区分装备也比较困难,只有军服才比较靠谱。最后连威逼加利诱,终于让这些印第安武士换上了军装,不过他们带有本民族特色的一些东西,比如说那夸张的羽冠,还是保留下来了。
苏穆里等印第安小伙子觉得自己的打扮十分拉风,但是白南却只有捂脸的份儿了。
白南并未跟猎骑行动,而是作为与印第安骑兵队的主要联络人在印第安骑兵中间,自然真正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不会参与,赵大岭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得力干将距离前线这么近,即便敌人只是一群使用原始武器的印第安人。白南身边也有一辆吉普车外加五个维和营士兵的保护,只是白南并不想乘车,而是骑马跟着印第安骑兵一起行军。
他的这匹马并不是殖民点的汗血马或者阿拉伯马,而是一匹安达卢西亚马,这是一匹穿越众们得自方济会教士们的骟马,一身灰毛谈不上英俊,倒是骨架和肌肉很漂亮,教士们非常珍贵这些马,所以养得还不错。
实际上印第安骑兵们的战马,也基本上都是来自西班牙人的安达卢西亚马和其他马种,这些马成为野马之后又被印第安人驯化,在西海岸的数量还不算太多,跨越落基山和沙漠之后的中央平原,那里有着数量庞大的北美野马。
白南展开一张地图,给旁边的苏穆里指点道:“按照计划我们将从实力比较强的部落开始下手,这个人口超过八百人的通瓦人部落是本地区最强的之一,而且与之前袭击我们探矿队的事件有着脱不开的关联,猎骑将和印第安骑兵队共同左右包夹,袭击这个部落,我们趁夜突进部落中,一把火将村落烧掉,任何反抗的家伙都杀掉,然后将逃窜的人俘虏。”
说实话白南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有一种强烈的道德拷问感以及恃强凌弱的羞耻,但是他又知道,这件事是不得不去做的。通瓦人已经妨碍到了洛杉矶殖民点的发展,他们就不能继续存在下去了。
跟白南不同,年轻的苏穆里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部落之间的冲突,虽然并没有哪次冲突是将一个部落连根拔起,但是不代表苏穆里不想这样做。仍旧带着野蛮气质的苏穆里不认为消灭自己的敌人,夺取他们的生活资源和土地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反而他认为天经地义,而且战斗和鲜血会给男人和武士,带来应有的荣耀。
白南手中的步话机响了,刘放吾的声音传来:“白中校,现命令你部从东北方向朝目标发动袭击,我部将很快从西侧接应你们,完毕。”
“得令,完毕。”白南将步话机放下,然后对苏穆里道:“进军吧。”
苏穆里没听懂进军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白南的表现就能明白他是要让自己带领骑兵队冲了。他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冲锋号上面,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会破坏夜袭的突然性。于是苏穆里开始向他左右的骑士们传话,各种印第安语言一时从一百六十多人的骑兵队中传递着,气氛似乎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苏穆里对白南自信地道:“白,我们,赢!”
白南也是一笑:“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随即白南拨马离开了印第安骑兵队的大部队,来到了那辆猛士吉普车的旁边,苏穆里没有再管白南,而是向他所信仰的土著神灵祈祷,当短暂的祈祷结束,苏穆里的神色已经无比坚定,他怪叫一声,用手中马鞭拍了一下马屁股,冲下了山坡。
更多的印第安骑兵跟随着他一同冲了下去,不过指望这群印第安人有什么太好的战斗纪律是不可能的,当这段距离刚跑了一半,兴奋和躁狂已经侵占了他们的神经,这些家伙已经开始啾啾乱叫起来,惊醒了那边睡梦中的通瓦人部落。
为了焚烧这个部落,骑士们除了手中武器还拿着火把,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火龙,只要有一个睁着眼睛的通瓦人,就会知道自己遇袭了。
不过,即便如此,通瓦人已经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了,缺少马匹的西海岸印第安部落,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会被骑兵这样的东西攻击,骑兵们很轻易地纵马越过了通瓦人部落木制的围栏,满心杀戮和破坏的印第安骑士们,立即就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最近的长屋和帐篷。
这些长屋和帐篷都是十分易燃的,当火焰接触后,立即蔓延开来,惊慌的通瓦人开始从帐篷里跑出来,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印第安雇佣兵无情的砍刀。几个通瓦人武士拿出了自己的长矛想要进行反抗,但是凶狠的雇佣兵们猛然挥砍,直接将木质的长矛从头切断。更有甚者用马匹将通瓦人撞倒之后,让马蹄踏在他们的身躯上,活活将他们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