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堂山有点卡壳,不过还是找到了话说,道:“咱们大唐毕竟有科学技术和组织模式的先进性嘛,如果转移到这边来,说不定同样能让大家生活更好。”
小秦哈哈大笑,道:“记者同志,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会信么?不说这些满人和忠心于朝廷那些妇孺会不会因为传统而反对引入我们的先进科技,就算是产生了先进的生产力,成果肯定也是要被他们据为己有的,老百姓的饥寒饱暖,他们能真的放在心上?”
郑堂山有些沉默了,因为他明白,这世界上恐怕再不会有一个政府会像是现在的大唐政府一样,把老百姓的福祉看得那么重要了。郑堂山也是读书人,且不说虚其心实其腹的传统愚民政策,就是以上层统治者的贪婪,他们有时甚至不会在意民众饿死,只关心自己的财富和权力,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层出不穷的起义了。
傅丹朱拍了拍郑堂山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操什么心,这朝廷要你做奴才,还不让你吃饱穿暖,逼得你最后不得不出洋了,你还维护个屁啊。你哥我都没有什么意见。”
说着傅丹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听好了,你哥我姓傅,老姓富察氏,那个现在对咱们唐军虎视眈眈的那个福康安,说起来还跟我是亲戚,你瞪眼干什么,没错,你哥我就是满族。我都没为了这群人有个什么打抱不平,你激动个腿啊。”
这话一出口,直接惊得郑堂山不知道说什么了。傅丹朱是现代众中志愿者之一,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他是如假包换的满族。跟那些后来为了高考或者多生育之类的理由把自己包装成满族的那些人不同,他祖上就是福隆安这一支,跟福隆安的弟弟福康安还真的是沾亲带故。傅丹朱刚到札幌的时候就听说了,他祖宗福隆安被弄到札幌来了,可是傅丹朱这人极为洒脱,根本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傅丹朱看着仍在震惊中无法平息的郑堂山,笑着跟他道:“这事儿很简单,你把自己当成满人大爷,汉人的主子,你就去南固威岛刨坑去好了,你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唐人,踏实工作合法营收,这世界随便你闯。比起关心那些开始偿还报应的满人,我还是更关心我的吉他!”
他风骚地一甩自己满头的长发,傅丹朱从小京城长大,十几岁就开始混地下摇滚圈了,妥妥的文艺咖。
司机小秦也挑着大拇指道:“傅记者牛b啊,我还以为咱们大唐内部的满族会对这个政策有抵触呢。”
傅丹朱道:“抵触也没用啊,什么是对国家利益有好处的,大家都明白,为了自己那点廉价的什么感情去阻挠国家战略,那就是该死了。咱们大唐身份证上可没有什么满汉、印第安之类的区别,现在这波人还是清人,跟咱们是敌对的,替他们操那个闲心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就算去找了富察氏的那些亲戚们,人家制定立马就能打出来,人家都不把我当自己人,我干嘛把他们当自己人呢,再说,这旗丁们跟咱本来就不是一挂的,我傅丹朱也从来没有旗籍。”
傅丹朱自己点了一支烟,嘿嘿地笑起来,跟小秦聊天道:“所以我说啊,这人千万不能自作多情,自作多情是特么人类给自己找麻烦的最大原因。”
他又拍了拍郑堂山的大腿,道:“堂山,你想明白了没有,你丫现在拿的是大唐的身份证,而且还是咱们官媒的记者,你说的话、写的文章,得特么体现咱们大唐人的思想和意识,明白不?”
郑堂山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想我明白了,我是唐人,不是清人了。”
旋即,郑堂山又问:“咱们大唐会吞并满清吗?”
傅丹朱喷涂着烟雾,在烟雾缭绕中有一种特殊的指点江山的气场,“谁知道呢,不过暂时肯定是不会的,不过咱们大唐已经在中国埋下了自己的种子,未来这里成长出的一定是咱们大唐的花园。也许大唐给这个国家暂时带来的是血火,不过最终,带来的还是繁荣和稳定,而这些一定是满清所不能带给这个国家和民族的。”
随即他张开双手,以一种特定中二和文艺青年的姿态宣告道:“我们是破坏者,可我们也是拯救者,我们是刽子手,可我们也是解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