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撤退按理讲是有秩序的,骑兵先走,避免福康安这样的主要军官受到伤害,步兵进行交替掩护撤退,可以有效阻击追击的敌人。
可是清军们都不傻,他们已经分明知道,主子们是怕了唐军的大炮,要避炮子儿呢,谁愿意呆在后面掩护啊,这炮弹又不是追兵,不会挑攻击的对象,掩护也没有用,撤得慢了就让炮弹给砸了。于是,步卒们也根本不讲秩序,争先恐后地撤出自己的阵地,乃至于那些炮队的士卒,也当即放弃了他们的滑膛炮,跟着步兵撒丫子往后跑。还别说,清兵们倒不是全然痴呆,有些人往四周跑,因为唐军火炮攻击必然是比较集中的,往四周跑的生存率肯定比单纯往后更大。
这么一来,福康安便彻底约束不住他手下的jūn_duì 了,即便是骁勇善战的索伦兵,也不希望在没见到敌人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就被大炮和枪弹杀死了,就算再勇敢也是有脑子的。
所以,当炮兵营的火炮已经做好射击准备的时候,福康安的中军居然已经自发溃散了。
朱庭都有些目瞪口呆:“这个是怎么个情况啊?”
谢金武叹气道:“清军也许局部的一些小部队,还具备比较强的战斗力和作战意志,比如金川之战的时候福康安带领的八百勇士。可是平均来说,清军的战斗力已经很差了,在士气原本就比较低的情况下,清军连执行作战命令的纪律都不存在了,偷奸耍滑,畏难如虎。所以真正的历史上,到征廓尔喀之战的时候,福康安手里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居然是自己从北京带出来的侍卫。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不过这其实也有福康安本身的失误,如果他能够继续稳坐中军,命令部队次第后撤,兴许不会造成现在这种不攻自溃的局面,即便被炮击后出现了有限的混乱,他也能够将这上万人完整地撤走。可惜,福康安太惜命了,对咱们的炮击也太害怕,所以一见到我们把火炮摆了出来,自己就先要跑了,那底下的人自然有样学样,统帅都逃命了,他们也没必要血战到底。”
两人议论的之间,炮兵营的十八门105毫米榴弹炮已经发出了致命的炮击,威力不小的炮弹落在清军阵中,登时加剧了整个大逃难的混乱程度。甚至原本还有一定秩序的部队,也因为炮击或者别的部队的冲击,彻底失去了完整的阵型和冷静,变成了热锅上狂奔的蚂蚁。
和隆武所部的骑兵原本是要靠近中军,这会儿却打死也不愿意靠近中军了,倒是和隆武还大体能够约束他手中的五千骑兵,跟福康安撤离的方向不同,和隆武带兵朝北退却。
“如果右翼的这支清军骑兵不顾损伤地冲杀过来,我们的炮兵可能也会遭受严重损失,只不过他们太没胆子了。”谢金武道,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朱庭却道:“攻过来又有什么用呢?且不说我们的炮兵还有卡车作为掩护,他们跳上卡车,然后对来犯骑兵进行攻击,并不会遭受太大损失,我们猛虎团再接应一下,清军八成不会给我们造成伤亡,顶多破坏一些火炮,而我们却不缺这些东西。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吃掉了我们的炮兵营,对整场战斗的走向也不会有帮助了。福康安的中军已经不战而溃,我们只是损失了一小部分人,而且猛虎团和骑兵团回过头来就能把这路骑兵吃掉,他们就算吃了我们一个炮,我们却吃掉他们一个车,不算亏吧。所以,这时候退走是正确的选择。”
朱庭又笑了笑说:“八旗的骑兵不是我们接下来优先攻击的对象了,传令猛虎团、猎骑团和骁骑团的有关部队,开始追击敌军的步兵,让我们来一个完美收官吧。”
战场上,已经射杀砍翻了两名八旗骑兵的苏穆里,收束了自己的部队,他收到了朱庭的新命令,这位印第安团长高举手中马刀,喝道:“走吧,同志们,消灭敌人!”
上千大唐骑兵如一道洪流,一条猛龙,直接杀入了清军的败兵之中。有人端着冲锋枪,将那些死命逃窜的清兵扫倒,有人则直接握着马刀上下翻飞地砍杀,间或能遇上一两个八旗的骑兵,他们也丝毫不怯,直接将敌人挑落马下。号称马上无敌的满清骑兵根本无法接受,这些连甲胄都没有穿的大唐骑士,仅用一把锋利的马刀,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局面。
朱庭看着这一幕,微笑着道:“曾经我们的历史中,马背上的野蛮人是最好的骑兵,战斗力最强的jūn_duì ,现在我们已经将时代反转,只有最文明的民族,才是具有最可怕战斗力的jūn_duì ,昔日骑射无敌的骑兵,即便面对我们温良恭俭让的大唐骑兵,也会成为我们的刀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