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淡然一笑道:“我为宜阳公主而来,世子不可能不知道吧?仅此而已。”
司马炎冷笑道:“不要以为我将死之人,就看不穿你的嘴脸,此番洛阳事变,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仅仅为了一个宜阳公主,你就敢将整个洛阳闹得天翻地覆,真是端得好算计!桃符,你杀我不打紧,只怕我们司马氏的江山,终究要坏在此人的手中!”
刘胤不为所怒,淡淡地道:“司马炎,事到如今,你还忘不了挑拨离间,世间之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龌龊,你弑父夺位,更欲谋害亲弟,如此卑劣行径,人神共愤。古人曾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亦善,世间之上,象你这种怙恶不悛,不知廉耻之人,还真是少见。”
司马攸挥手示意那几名侍卫,道:“押下去吧。”
那几名侍卫立刻领命,对着司马炎让开一条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毕竟司马炎身份特殊,不可能想对待其他囚犯一样推推搡搡,当然这也需要司马炎来配合,如果司马炎拒不配合甚至企图反抗的话,那几名侍卫显然就不会再客气了。
司马炎傲然地转过过身,缓步离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了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攸和刘胤一眼,不过这次他却是默然无语,很快地,就消失了在了门口。
司马攸目送着他离去,眉头紧皱,神色冷峻,缓缓地道:“文先生,当如何处置世子?”
刘胤道:“司马炎弑父杀君,阴谋篡位,罪恶充盈,罄竹难书,君侯理当昭告天下,尽列司马炎之罪状,按律斩之!”
弑君篡位,搁在那朝那代都是头等大罪,按律至少也是车裂凌迟五马分尸这样的处决方式,刘胤提议将其斩首,其实已经是最轻的处置方法了。当然刘胤提议将其处死,还有更深的一层意义,一天不存二日,一国不容二主,为了争夺王位,兄弟二人已经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司马炎虽然被擒,但朝中炎党势力盘根错节,轻易之间不可动摇,如果留着司马炎,始终会是一个隐患,谁也无法保证炎党的势力不会卷土重来,唯有处死司马炎,才能绝了炎党的念想,司马攸的王位,才可以坐得安稳踏实。
司马攸神色凝重,轻轻一叹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兄长,手足相残,终究不是我所愿也。”
刘胤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君侯顾念手足之情可以理解,但此刻的形势却容不得君侯有妇人之仁,司马炎不死,君侯的王位恐怕永不安稳。易地而处,司马炎能饶得过君侯吗?”
司马攸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投向寝宫外,深邃而幽远。
外面阴云漠漠,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山雨欲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