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兵怎么会出现身后?那些哨兵干什么去了?”猝跋韩咆哮着,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山谷之中,鲜卑人已经是抱头鼠窜,无人再来回答他的问题。
一支羽箭射中了猝跋韩的肩胛,他疼得直咧嘴,他正想要把那支给拨了出来,但另一支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背,锐利的箭头刺入了他的前胸,猝跋韩身子晃了一晃,从马背上掉了下去,他直直地瞪着双眼,看着漫天的箭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蜀军究竟是怎么绕到他身后的。
猝跋韩想不通,这倒也不是他的过错,就算他读再多的兵法,也无法理解一支山地部队的作战能力,他们生活在大漠草原之上,骑马驰骋,往来纵横,如何来打山地伏击战,对于猝跋韩而言,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尽管他在外围布置了一些游哨,但如此陡峭的悬崖,猝跋韩从来没有认为有人可以翻越它。
正是这种理念上的差距,将猝跋韩葬送在了一线峡。刘胤早在到达一线峡之前,就暗中下令高远和傅募各率虎步左右营从南北两面迂回包抄一线峡,那些猝跋韩视为天堑的断壁悬崖,蜀军之中却有好手可以轻易地攀登上来,有了先头部队的登顶,只需几条绳索,这一万蜀兵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爽上一线峡山巅。
那些游哨人数廖廖,根本不会对蜀军形成任何的威胁,远距离的精准射杀,让他们连将消息传递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高远和傅募选择的进攻时机也是恰到好处,他们早已秘密地集结在了山崖下面,等到傅著率虎骑右营攻到一线峡口鲜卑人大举进攻的时候,高远和傅募才动的手,狙击弓手干掉了那几个游哨,而几名攀爬高手只用了片刻的光景就徒手爬上了几十丈的断崖,而后大军的攀登更是如行云流水,几十根粗硕的麻绳之上可以同时挂上好几名士兵,就在鲜卑人朝着山下冲去的时候,虎步左右营的蜀军已经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本来四面埋伏准备包饺子的鲜卑人此刻才意识过来,他们反倒成了别人的饺子馅,堵在谷口位置的虎骑营此刻更是成为了他们致命的障碍,鲜卑兵要逃避头顶上的箭雨打击,也只有突出一线峡才有机会,但虎骑右营牢牢地控制了一线峡的谷口,将鲜卑人逃亡的最后希望也给泯灭掉了。
猝跋韩死于了乱箭之下,鲜卑人更是群龙无首,乱作了一团,疯狂地一线峡的东出口逃窜而去。
当初为了将伏击的战果最大化,猝跋韩在一线峡东出口的位置上设置有了很多的路障,目的就是意图将蜀军困死在一线峡之中,但此刻这些路障却让试图逃亡的鲜卑人彻底地绝望了。许多的路障都是拒马鹿角一类的防御工事,鲜卑兵如浪涌一般地冲向这些路障,尖锐的木头刺穿了鲜卑兵的身体,根本就无法通行,但后面不断地涌上来,自相践踏而死的人,甚至要比乱箭射死的还多,整个一线峡谷之中,几乎被鲜血浸染了。
绝望之中的鲜卑人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大多数的士兵扔掉了武器,举手投降,希望这样可以逃过一死,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噩梦,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