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也是聪明人,一眼就洞悉了刘禅的心思,听闻此言,立刻就跪伏于地,诚惶诚恐地道:“陛下万万不可,臣何得何能,如何能担得起汉室江山的千秋社稷,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不过嘴上仍然地道:“先帝创业艰难,汉室江山能有今日之辉煌殊为不易,君才胜谌儿恂儿十倍,必能定国安邦,保汉室江山千秋万代,朕之所言,乃深思熟虑,绝非戏言,你就不必推辞了。”
刘胤闻言,冷汗涔涔,叩首不止,额头都沁出血迹来,泣道:“陛下,朝纲不可乱,法统不可失,父承子继,乃是天经地义,臣虽有微功,但绝无僭越之心,陛下之命,臣万万不可受。臣发誓愿竭股肱之力,尽力辅佐嗣君,若有异志,必遭天谴,万箭穿身而死。”
刘禅叹息一声道:“既如此,朕也就不好勉强了,文宣,起来吧。”
“谢陛下。”刘胤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肃然地立于龙榻之侧。
刘禅拉着他的手道:“真是可惜呀,你是朕的皇侄,如果你的朕的皇子,朕的江山社稷,又何愁后继无人?”
刘胤道:“陛下,北地王谌英敏过人,贤良厚德,完全可以承继大统,陛下何愁后继无人?”
刘禅脸色微微一变,支唔道:“谌儿嘛是不错,只是性子太急,刚直易折,还需要多磨练磨练才是。”
刘胤顿觉得有些失言,刘谌一直都不是刘禅心仪的人选,自己如此说,会不会有些唐突?刘胤忙道:“选何人为嗣,乃陛下家事,自然由陛下来决断,臣无意左右陛下的意思。”
刘禅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你的意见朕也会认真考虑的,事关社稷无小事。”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回刘胤倒是真有些体会,看到刘禅有些倦怠,于是他道:“陛下,若无他事,臣就不敢打扰陛下休息了,臣先行告退了。”
这回刘禅倒没有再加挽留,含笑着点点头道:“朕的身子骨,还真是不行了,多坐这一会儿,就困得不行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京畿之地的安危,就拜托文宣了。”
“陛下放心,臣当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刘胤叩拜再三,缓步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