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的事,也值当跑来回我?”白明山不悦道。
自打这婆子进屋,如玉便强挣紮着要与他分开,此时被这话吓了壹跳,小脸煞白,愈发闹的狠了,白明山心下极为不耐,“他家里可还有别人,给些银子,叫他们领回去发丧就是了。”
那婆子慢吞吞的说:“他是买来的,还有个双生弟弟,跟着泽哥儿走了,可是还要给他送个信儿?”
白明山摆摆手,“不用了,省得他不能安心伺候,你们先把人埋了,等那小子回来再把银钱贴补给他就是了,这点事也办不好麽?事事都来问我,还要你们何用?”
那婆子被吓得变颜变色,急忙退了下去。屋里没了旁人,如玉还要挣紮着起身,却被舅舅壹把扯开了小衣,两个饱满嫩滑的大naizi颤巍巍的蹦出来,正在舅舅眼下摇颤。白明山捏住壹个樱粉色的奶尖轻捻,问道:“可是被那婆子吓着了?白长恁大年岁,壹点规矩都不懂,我儿莫怕,有舅舅在呢。”
可怜如玉病未全消又乍闻噩耗,本因担心苏泽而委身於人,遭人嫉恨又带累了成善,她悔恨交加,便对白明山说:“成善本无过错,只是被我连累,我想去庙里为他求个超渡,来生也好投个好人家。”
白明山本想说为个下人,哪里值得,可是话到嘴连又咽了下去,按着她躺下,又为她掖好被角,才哄劝道:“你心肠太软,我若拘着你怕是要病得厉害了。是以你要听话些,病好之後我便带你去,天还早,你再睡会子。”如玉乖巧的点点头,白明山爱极了她,又在她额头上烙下壹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而昨夜早些时候,三十里外白家别院,苏泽正立於窗前,望月思人,不知阿姊在做什麽,可是睡了?她脾气绵软,独自留在白家,是否受人闲气?思念正浓时,房门被人大力扑开,苏泽吃了壹惊,猛回头,就见成良扑进门来,跪倒在地,哭道:“求小郎救命!”
“你这是做什麽,快快起来,有什麽话直说就是。”苏泽扶起成良,“你可是身子不爽利?”
“不是小的,是我那双胞哥哥。我二人自小到大,凡有小病小痛皆身感同受,小的今日心神不宁,直至方才,突然心痛如绞,定是我家哥哥遇险,这般苦痛怕要伤及性命,小的也是采买来的,并非家生子,如今在这更是无人可依,唯有仗着小郎心慈,前来求救!”
“这……”苏泽沈吟半晌,“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是你会错了意罢?”
“小的便是再混帐,也不会拿了自家哥哥的性命来与小郎玩笑,只求小郎救救我家哥哥,小的今生今世愿为小郎犬马。”
苏泽瞧了成良许久,才说道:“这别院中人皆为白府效命,此时我又能去问哪个?也罢,既然你肯为了哥哥背了主家来找我,我便设法替你问上壹问,只是我也不知此事成与不成,你莫要因此心生怨恨!”
成良复又跪地磕头,“小郎肯信小的这番话,还肯救我哥哥,已是天大的恩德,就是不成,小的也是感激不尽。小的只有烂命壹条,若是小郎不弃,从今往後,小的唯命是从!”
“好了,你先下去罢,机灵些个,别被人瞧出来。”眼看成良退下,苏泽又走到窗边,只见那圆月已被云彩遮了半个,心中登时也似乌云四起,担心白府出事波及阿姊,正巧借着成良的由头打探壹番,若能探得些阿姊的消息自然是好,哪怕不能,也可结下壹桩人情,正好将成良收用。思及此处,苏泽摸出挂在颈间的鸽哨,按那人当初教授之法,三长壹短的吹了起来。
哨声清脆,夜幕之下分外清晰,不壹会,别院下人便寻了来,查问原由。成良颇为机警,只说是小郞憋闷,随便吹来解闷的。那下人不大信,非要请见,进了屋去,瞧见苏泽坐在窗边,壹副百无聊赖之相把玩着手中鸽哨,并时不时吹上几声。横竖又不是人跑了,那下人见此也不再纠缠,直接退下了。
次日晚间戌时刚过,苏泽屋内房门自开,就见壹人信步踱了进来,依旧是满脸络腮胡子,看不清面目。苏泽本是坐在床上望着烛火发呆,见到来人也未吃惊,笑眯眯的说:“这鸽哨倒是个好物件儿,生生招来好大壹只鸽子,可要我为你寻两条虫吃?”
陈伯嗤笑壹声,随手拿起桌上壹块桃花糕放入口中,走到床边挨着苏泽坐了,边吃边说:“你这崽子,哪有你这样求人的,老子大老远的跑来寻你,不说端茶倒水的好生伺候着也就罢了,还敢嘻皮笑脸的,你又皮痒欠打了不成?”说着四下环顾壹番,不屑道:“我还当你寻了什麽显贵亲戚,此番看来也不算如何,还不及我那土屋壹半文雅趣致,你家小娘子呢,怎的也不出来拜见?”
苏泽登时笑意全消,变脸之快将陈伯唬了壹跳,只因心中牵挂阿姊,苏泽也懒怠瞧他那怪样子,将自入京的事简要说了,两人壹时都没了言语,屋内烛花自行爆开,苏泽略有些不自在的追问:“你可是怪我杀了人,连话都不愿与我说了?”
“是又如何!”陈伯反问。
“你!”苏泽面上通红,指着陈伯气得跳脚,“你这人!都说了是为救阿姊,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辱阿姊不成?我苏泽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做不来那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