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机缘巧合之下得闻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没有参加早朝,待得散朝后,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出来,他可不一定能争得第一,能成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弹劾的人。得机缘巧合才能争得头功啊。
崔可茵听说周恒被围攻,被口水淹没,笑得不行。如果这些顽固的老头子不拿至安帝说事才怪呢,他们是断然不会让周恒御驾亲征的。
今天的早朝,直到酉时才散。得报周恒回来了,崔可茵忙迎出来,行礼道:“皇上辛苦了。”
真难为他听老头子们说教了一天,要是她,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崔可茵以为他一定面有怒色,要不然也是很不爽的,没想到周恒不仅没有疲色怒色,而且面露笑容,道:“不辛苦。老头子们说了一天,又没茶喝,那才叫辛苦呢。”
不仅崔可茵,就是服侍的宫人们听到这句话,都笑了。
“皇上胸怀宽广,不与臣子们计较,乃是臣子们的福气。”崔可茵接了周恒入内,安慰道。男人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那给他面子就是了。
周恒坐了,享受着崔可茵难得的服侍,对她递过来的帕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为自己擦脸。看他确实辛苦,崔可茵只好瞪了他一眼,为他擦了脸,再把他头上沉重的冕冠脱下。
喝了茶,吃了点心,伸了个懒腰,周恒才道:“他们来来去去就这几招,朕早就看透了。反正是不是御驾亲征在于朕,哪由得他们?所以,朕真的不生气。”
崔可茵真的笑了,道:“皇上看透事情的本质,实是了不起。”
这句夸奖,确实出自真心。不要说他只有二十岁,哪怕他再年长十岁,在一群五六十岁、甚至六七十岁,要阅历有阅历,要心机有心机,又老奸巨滑的朝臣们的围攻下,满殿文武没有一人站在他这边,需要他独自去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精英时,又有谁会不怯场?何况羊角堡之变就在不久前,周恒拿什么让群臣相信,他比年长的兄长更出色,能平安归来?
周恒淡淡一笑,道:“你今天这么勤快,又不停夸奖朕,不过是心疼朕罢了。”
老头子们的诘难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娇妻的心疼他却是十分受落。他拉过崔可茵的手,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摸了摸崔可茵的手背,再拿到唇边香了一下,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放心,朕知道怎么报答你。”
宫人们都捂嘴笑了,今天真是好日子,能大饱眼福,看皇上调戏皇后。
崔可茵抽回手,再狠狠白了他一眼,道:“皇上若真想报答臣妾,不如帮臣妾一个忙。如今春暖花开,臣妾正想在院子里种些花儿,就是又要松土,又要浇水,实是麻烦。不如皇上帮臣妾松松土,平日闲着没事,帮臣妾把这些花儿浇灌了。”
“啊?”周恒傻了眼,道:“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种花种草?皇后的要求,实在太高了些。不如,换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