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jg察局大楼坐落在赛纳河的北岸,那里也算是巴黎市比较繁华的地段。
这是一栋漂亮整洁的四层建筑,拥有一个巨大的黑sè的布满天窗的砖砌屋顶,外墙装饰着罗马式样的石柱,看上去颇有一点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涂着土黄sè涂料的花岗岩墙体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灰涩黯淡,不过那种世界上所有大城市jg察局所特有的威严肃杀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减少几分,特别在那扇巨大的雕花黄松大门前现在还堆满了沙包和铁丝网路障的情况下。
亨利。费尔南多。丹茨陆军中将现在正背着手站在四楼那间装饰华丽的局长办公室巨大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景sè出神,这是整幢大楼视野最好的房间之一,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巴黎圣母院塔楼的尖顶。
不过如果再想看的再远一点的话,那就得上阁楼了,当然骄傲的丹茨中将是不会为了看一些无聊的风景而自贬身价跑到那种肮脏狭小的地方去的。
灰sè的鸽群就像是上足了发条的钟表指针一样一圈一圈不停的沿着同样的路线绕着附近几幢大楼黑漆漆的屋顶盘旋着,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会对此感到厌倦。
大楼屋顶上大大小小的天窗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晶莹的闪光,犹如在一张黑sè的地毯上撒上了一把钻石一般。
有几个孩子正在附近一座公寓楼的天台上玩着追逐的游戏,他们不断发出嘻笑和尖叫声就连这里都能听的到。
而就在那幢公寓隔壁大楼楼顶,是巴黎卫戍部队构筑的一个临时防空火力点。
沙包胡乱堆砌成的掩体中间安放着一门最新式的二十毫米高shè炮,那根闪烁着黑sè金属光泽的细长炮管此时却没有昂首指向天空,而是有气无力的搭拉在掩体上,就像一根折断了的旗杆。
几个穿着黄绿sè军装的法国士兵正兴致勃勃的靠在沙包墙上观看着那群孩子玩游戏,不时还哄笑着为某个失败的孩子鼓劲加油。
这就是巴黎,一座不设防的首都。
丹茨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子并拉上了窗帘。
丹茨回到他那张过分jg致的办公桌前,这原本是属于原巴黎jg察局局长阁下的,丹茨感觉这桌子就算给陆军总司令来用都似乎有些奢侈了。
还是继续工作吧,丹茨中将看了看壁炉上那座镀金座钟,距离午餐时间还早的很,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再处理一些公事。
但是当他振奋起jg神准备履行个人神圣职责时,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干起了。
这位法国巴黎战区总司令官阁下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望着一堆文件发起了愣。
这些天里,他把他该做的和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剩下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件是自己能够或者有权力解决的。
“咚,咚咚。”
就在将军对着自己的办公桌运气时,房门适时的响了起来,把这位一脑子官司的司令官从苦闷中解救了出来。
“进来。”
中将整了整军服的衣领,随后大声的说到。
“将军!”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陆军中校,虽然看上去神情稍微有些疲惫,不过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jg明强悍的气质。
“德埃尔中校,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的报告。”
丹茨站起身愉快的说到。
“非常抱歉,将军。”
中校恭敬的低头道歉。
“好了,坐到这里来,中校。快跟我说说,德国人究竟想要怎么样。”丹茨中将充满期待的问到。
“这个。。。。将军阁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德埃尔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随后从挂在腰间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您先看看这个。”
德埃尔把文件放到了将军的面前。
“这个。。。。这是我给德国指挥官写的信。怎么回事情,德国人的回复呢。”
“没有回复,我的将军。德国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你没有见到他们的高级指挥官吗?”
“没有,将军阁下,接待我的是一个德国少尉,而且看上去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说什么。”
德埃尔中校似乎对此很有些耿耿于怀。
“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部都跟我讲一遍,中校。”
丹茨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雪化石膏浮雕装饰,现在他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付田地。
这场该死的恶梦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接受巴黎战区司令官任命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不,应该更早,这场噩梦从那群疯狂的德国佬突破魏刚防线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当德队重新发起攻势突破魏刚防线时,法国内阁还正在做着不切实际的反攻梦。
德国人的突然攻击再一次打了法国zhèngfu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法国人早就预计到了德国人的进攻,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而且会这样的猛烈。
当时法国人从英国人的情报机构获得的情报显示,德国高层出了很大的麻烦,可能涉及到权力方面的斗争。
而且看上去德队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从德队突然全线停止进攻并全面转入防御这个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行为就能够看的出来。
当法国内阁那群高官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是喜出望外,在他们看来这是上帝送给法国的礼物,是一个奇迹,是这个伟大国家脱离现在这种不幸命运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