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肃穆起来的舱内气氛,贵岛和花房并没有慌张,这两个日本人也是有见识的,对类似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帝国海军这边不也是有事没事就三呼万岁天皇么。
他们也看过独国有关的新闻电影,见到过希特勒演讲前后,现场举臂如林的壮观场景,当时心里要说没有什么触动,那显然是掩耳盗铃。如今亲身遇到现场版的了,贵岛和花房急忙挺胸肃立,以示其二人对德国元首的敬意。
普鲁士人的纪律性极受日本军方高层的推崇,昭和大正数十年的国民军事教育,把一堆懒散愚昧的泥腿子农民,训练成了纪律森严的帝国陆海军士兵。
要问此刻两个日本军官心中,是否相信罗宾上尉的说法,那么得到的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两个人对此坚信不疑。
做出这种判断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德国舰长刚才说到,这项训练方法的发明者,正是大德意志帝国元首本人。这位上尉舰长不可能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编造出这种故事来开玩笑,试问要是换成日本,哪一个军官敢编造天皇的御言,难道不怕被愤怒的部下天诛国贼。就冲着这些船员刚才致敬的那股劲头,就证明这位舰长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谎言。
再说这种训练方式,听上去也很符合逻辑,潜艇确实可能在战斗中受损,那么这种损害状态下的潜航训练,显然就是出于实战方面考虑而制定的。这些德国海军官兵都参加过欧洲海战,作战经验远比自己这些人丰富,贵岛也曾接触过这类实战型的军官,他们不可能接受一种在战场上毫无用处的训练手段。
“请问,具体该如何进行训练呢?舰长先生。”贵岛的态度非常恭敬,毫不在意对方的军衔比自己要低上两级。
海军中佐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学到这种独国海军最新的训练法。他从刚才这位舰长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欧洲各国的海军,应该都已经掌握了这种方法,而堂堂大日本帝国海军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一丝相关的风声,海军军令部三部八科(西欧情报科)的那群参谋们,实在应该羞愧的谢罪切腹。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罗宾把正悄悄拽他袖子的伊戈尔拨到一边。
“首先,我们把潜艇上所有重要的航海仪表,全都遮盖起来,遮盖物没有具体的标准,基本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只要能够遮挡住数字和指针就可以。别的艇上我不是很清楚,在我们u106号上用的就是黄油。”罗宾上尉指着深度表,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
“接下去,就可以在没有仪表参照的情况下,进行潜航和攻击训练了。”罗宾上尉伸手抓住操舵手面前的舵轮,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
“那么水手究竟如何判断出,潜艇的各项航海参数呢,没有仪表的话,不就是盲目航行么,这样不会发生危险吗?”花房忍不住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作为一名现役的潜水舰舰长,他实在想不出有任何替代方法。
“这个问题提的很好。”罗宾上尉一脸欣慰的用手指点了点花房,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军衔是海军少校。
“凭借什么?当然是大量训练之后得到的经验,还有长期磨练之后培养出的感觉。但是我认为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士兵,对祖国无限的热爱,以及对帝国元首的满腔忠诚,而这种热爱与忠诚,将会激发出我们德国海军士兵的潜能,让他们可以在没有仪表参照的情况下掌控这条潜艇,从艇身的每一次摇摆震颤中,感应到潜艇的移动轨迹,从艇壳细微的变形中,判断出潜航深度。至于危险,当然会有危险,舰艇只要在大海上航行就会有危险,但是在帝国元首的精神指引下,我们德意志帝国海军,不畏惧任何危险,因为我们的水兵都清楚,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罗宾上尉慷慨激昂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斯巴拉西,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花房恭敬的点头赞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