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内?
要这么久呀,我还以为……”
对战争一无所知,歌唱家听了爱人的话就面露惊讶,她在来法国的路上和克格勃探员们交谈过,乐观的看法,负责保护她的探员甚至认为,某种程度上讲这一场世界大战“已经结束”,英吉利海峡、西班牙乃至远东方向的战斗,只能算是灿烂焰火后的余烬——事实上,这判断也并非全无道理,前方还在激战,广袤的亚欧大陆上,整个东方国家集团已经着手退出战时体制,准备进入战后的和平年代了。
这一判断,说不上是准、还是不准,长期在前线作战的年轻人自知缺乏对战略全局的考量,或者说,这并非自己所长,于是很快岔开话题,和柳德米拉聊起最近的见闻。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衣衫褪尽,床铺上的按摩逐渐演变成了另一种交流。
一番灵魂交融,发生的十分自然,等到激情的潮水逐渐退却,困乏便接踵而来,昏睡前,龙云只来得及想到一件事,既然明早就要动身,长久躲避在平行世界里毕竟不是办法,现实中的一场惊变后果殊难预料,不管是否情愿,他都必须尽快结束穿越,去探寻那未可知的莫大危机。
睡梦,来的如此突然,没等龙云思索更多,黑暗便完全笼罩了他的意识。
……
梦境,长久未曾经历过的梦境,又一次悄然而至,将迟钝的意识完全浸没其中。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一片漆黑,晦暗遍布,就好像从未有过光的存在;细微的响声,在耳边缥缈回荡,梦境中曾经的“汩汩”水流声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响,仿佛就在远处,看不见的一大片浓墨重彩之后,有无可名状的东西正在嬗变。
那究竟是什么?
一无所知,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梦境中的年轻人迟疑向前几步,恍惚间,他似乎却能感觉到,不管那蛰伏于暗夜中的究竟是什么,那,似乎正是某种熟悉的存在……
但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
昏昏沉沉,意识再度回到身躯,第一缕思绪开始飘荡在脑海,感受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我……
这是在哪儿……
仿佛自冬眠中苏醒,睁开双眼,刺目的光一下子射进瞳孔,刺痛自视网膜传来,让年轻人下意识的抬手遮挡,痛觉随后自关节传递到大脑,龙云当下“跐溜——”吸一口气,这动作,却引发了全身的刺痛,他勉强抵挡疼痛、挣扎起身,过了好半天,才依稀记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
浑身湿透,冷的直打哆嗦,自己这是严重受凉了吗——
伍征、“哈里夫”,那家伙!
不,那家伙……低头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三十分,那家伙,不管他究竟是谁,现在肯定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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