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伸手的动作毫不手软。
一张红色卡片平放在他手心,“下个三号,娶你嫂子过门,红包记得包大点儿。”
!
这算哪门子见了鬼的赏啊……
走在路上的厉铭辰有些懒散,不如平时那么有精神。“好好的去什么师部啊,市区边上,回次队里又要一个多小时。”
习惯呆在部队的厉铭辰不喜欢那个满是首长的地方,一想到那满身的规矩他就浑身不自在,等等……
离队里一个多小时,那离她……
好好在路上走着的厉连长突然嘿嘿笑了一声,“那个兵……”
厉铭辰突然逮到从身边经过的一小兵,等他站住,厉铭辰前后打量了他一番:“一班班长,张……”
“报告三连长,我是一班班长张国栋。”中士朝厉铭辰敬了个军礼,姿势很标准。
“不错、不错,去操场跑个一万米给我看看体能如何?”
一……一万米!周末没有训练任务的可怜班长被厉连长押着,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
“那个谁?七班班副张……”
“报告三连长,我是七班班副张玉玺。”
“嗯,不错不错,你也去跑一圈,给我看看体能。”
嘴里叼着毛毛草的厉铭辰看上去再不是刚出营部时的垂头丧气,心情简直好到没边了。
那天,前锋营里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准副营厉铭辰抽查张姓班长体能情况,好像是变相考核,为了下一步提干做准备。
一时间,是三连的不是三连的张姓班长都朝操场凑合。
看着越来越多被他罚跑的班长们,厉铭辰心里的独白是这样的:把你们的体能耗没了,看谁还有心情惦记我媳妇儿。
一切缘由都源自于温昕邻居张婶的那句“我侄子”。
不得不承认,某些事情上,少校先生的小心眼有防微杜渐的功能。
又是周一,厉铭辰带着简装行李朝c市目的性靠拢时,温昕也托着只伤脚钻进车里。
计程车车门关上前,温岭摇着轮椅在超市门口看着外面的妹妹:“处理好了就早点回来,你们领导不是给你假了吗?”
“好,知道了,哥你进去吧。暖暖听爸爸的话。”
“嗯!嘟嘟,暖暖猪道呢!”手支在爸爸的轮椅扶手上,温暖肥肥的小手招的起劲。
小钱立正蹲在屋顶,一下一下摇着尾巴,像在告别。
温昕看了眼她的家人,关上车门。就是为了昨天厉铭辰帮他们的那个忙,即便带伤,今天她也得去公司一趟,不然左大小姐恐怕就有点难办了……
星期一早上,c市的上班族倾巢出动,马路上车辆很多,交通有些堵,加上温昕出门稍晚了些,到公司时,已经是八点四十五分。温昕还没挪上楼,楼上人事部乱哄哄的局面就通过空气传进温昕的耳朵。
火药味浓重到呛人。
温昕前脚跨进办公室,后脚里面的火苗就算是彻底的点着了。
“会计部说他们是按照人事部提交的发票数据给我报销的,他们说要我来找你,我花的明明比这个多,怎么报出来就这么点了!”
上次温昕要左柚帮忙核算报销数额的那个技术工人说话有点怒气冲冲,其他在场的员工看看职业装的左柚,再看看一身工作装的工人,多数人心里都有了对事情的判断。
左小姐是上方有人的人,这事明摆就是她“做事不认真”造成的。
左柚真很冤屈,那些个大小发票她前后核算了足足五遍,数据上是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会计那里出错了。一定是!”她怎么也不信错在自己。
“那为什么我交的是快四千的发票,报到手里就三千两百多!”工人的不依不饶被大家理解为他对血汗钱的较真。
左柚脑子一时有点乱,努力回忆着自己交上去的金额,却怎么也想不起。
“周万,你的发票我刚去会计部调来,进我办公室,我给你算算。”温昕清淡的声音此时清泉般把愈演愈烈的火苗熄灭。
左柚咬着唇,看着叫周万的员工跟着一瘸一瘸的温昕走进办公室,她心里的不好受可想而知。
明明是件很容易的工作,怎么自己办的这么不顺利呢。
回到自己位置闭眼等待结果的左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问题不在她。
大约过了十分钟,周万走了出来,刚刚的满脸怒容已经丝毫不见踪影,四十几岁的大男人慢慢走到左柚桌前,低着头,说:“是我把金额记错了,刚刚的事情,对不起。”
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反转了,记错了这种托词放在任何人耳里都不会信,更不要说当事人左柚。
她又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回忆了遍,还是找不到症结,最终没忍住,敲开了温昕办公室的门。
总经理特助的办公室比大办公间幽静许多,一盆小小的水仙根茎放在桌案上,显得桌案后面的温昕看上去少几分工作时的犀利,多了点恬静。
“想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昕整理着手中的东西,也不看她,问。
……“嗯。”左柚扭捏了半天,答。
“住过宾馆吗?几星的?”温昕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