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就在这时,曹裴裴又“啊呦”一声捂着肚子。
诚然,之前陆嘉元上过一次当,但曹裴裴再一次装出一幅肚子很疼的样子,他依然很紧张,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曹裴裴捂着肚子,好半天才扬起脑袋,呲着牙道:“我饿。”
☆、伤心处
陆元嘉抽了抽嘴角问:“那你想吃点什么?”
她说:“来点儿八宝野鸭吧,还有鲜肉月饼。”
陆元嘉依旧抽了抽嘴角,“你确定要吃得这样油腻?”
曹裴裴点点头,“你说的也些有道理,那不如再加碗萝卜豆腐汤吧。”
走到门口的陆元嘉脚步明显顿了一顿,终是头昏脑涨的走了。
可能是由于曹裴裴在吃食方面爆发的好胃口,让陆元嘉认定她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十分适合上路去远方看看风景。
刘恒听闻此事之后,又通宵了两个晚上,决心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好将去临安的日期在提上一提。
还没有动身去临安之前,曹裴裴一直有心事。她如今住的地方是据说是某个官员的别院,但也不知道是这个院子太大了,还是刘恒确实很忙,在曹裴裴生病期间,刘恒一直没有出现。她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刘恒面前伺候着呢,但一想到刘恒连住的院子都比自己的远,也许就是在躲着自己呢,又何必给他添堵。
她想起那日刘恒在江河里说的那番话,便权当是一场梦吧。保不住按着刘恒这种冷面心热的人,只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她坚持住也不一定。这样一想,她虽然有些沮丧,但倒是符合刘恒一向作风的。不然为什么连王福海都有意无意地路过她的房间,和她拌嘴几句,刘恒怎么都不愿意出现一下呢。
可说起来,刘恒对她真的很不错。照理说,这种皇权社会里,一个宫人的命又值几块钱,她在皇宫里,见过不少同僚为了替主子卖命,最后变成替死鬼的。刘恒能够在危难时分,护她周全,当真上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终日无所事事的曹裴裴就着那么一桩心事,整日思来想去地躲在房间里,看起来十分闷闷不乐。
又说陆元嘉近来开始潜心钻研心情对病情的发展有什么?并决定操笔写出一本今世巨作!他见曹裴裴有些不开心,便提议不如上街走走,顺道将她列为暗中观察的对象。
曹裴裴对于陆元嘉的邀约自然很开心,觉得人生在世,爱情是如此虚无缥缈,果然只有好兄弟才能共享欢乐。于是两个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开开心心地上街去啦。
南屏城虽经历了一场山洪,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东区南屏的日常生活。可见,当局者早已经想好要将小南屏淹没。
前几日王福海过来串门的时候,说起这个事情还有些气愤。因着淹没小南屏不光是因为小南屏经济落后,成为牺牲的区域。更是因为不少有钱的商贾与官员达成一致:山洪过后死伤无数,无人认领的田地,可以开发成各种蔬菜水果基地,也可以在上面兴办各种手工作坊。商贾出资,官员施压,定然能大家一起发财。至于那些穷鬼,就早死早超生吧。
但这样卓越伟大又丧失人性的建议,由于刘恒的出现被打乱了计划。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当真是始料未及。有时候,曹裴裴也想,刘恒出现的会不会太巧合,巧合到让人觉得是不是暗中有人故意将他们往这一带引。但不论是什么,出来这样的事情,刘恒总归要操一番心思。
曹裴裴的脑子里一时飘过很多思绪,待她发觉身边少了一个人时,发现她已经同陆元嘉走失了很久。她回过头去找他,才发现陆元嘉竟然被一家首饰店吸引。
陆元嘉见到曹裴裴手中拿起一支白玉响铃簪,便指了指这一支白玉响铃簪柔声问:“你瞧,这支簪子的做工做得多好。”
曹裴裴点点头,用十分犀利的时尚理念开始搭配:“确实不错。要是穿一件碧绿翠烟衫再配上这支簪子一定很清丽。若有信手编织的玉兰花串,就更好啦。”
店里的小哥听得曹裴裴的话,连连点头道:“这位公子说得极对,我们这家店呀是楼下卖首饰,楼上卖衣衫,确有一套衣衫与这簪子是配套的呢!”
陆元嘉突然有些期待地问曹裴裴:“你很喜欢它对不对?”
曹裴裴不解地看着他,“还成吧。”
陆元嘉闻言,拿出一掂银子,冲着小哥道:”就这个给我包起来吧。“又转过头问:“那件配套的衣衫要不要也一道儿带走?”
曹裴裴有些难以理解地说:“可我不需要这些啊。”
陆元嘉柔声同她道:“以前,我不晓得你是姑娘。我姐姐说一个姑娘总该有几件不错的首饰的。这与你带不带无关,权当是种喜好罢了。”他顿了顿,“难道说,你并不喜欢这种款式?”他指了指一旁的手镯道:“那你瞧瞧这种的呢,你会喜欢么?”
“不不不。”曹裴裴摆摆手,赶紧拿起那只开心地说:“我挺喜欢这个白玉响铃簪的。”她抬了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只是好久没人将我当女孩子看待了。”
陆元嘉嘴角浮现一个笑意:“那你生辰几时,每年我都送你一件首饰可好?你不能做女孩子,那生日那天做一天女孩子吧。”
曹裴裴顿时有些感动,揉了揉鼻子道:“谢谢你。”又道:“你肯这样讨我欢心,我很开心。”
陆元嘉又浮现一个笑:“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她点点头。
陆元嘉的手却突然就抚上她的手,把了把脉相,眼里闪现几分失落:“可心情好,似乎对身体并没有很明显的作用。”
曹裴裴先是被陆元嘉的一番话感动的要流眼泪,等如今反应过来之时,手指将那支白玉响铃簪捏了捏,硬生生捏成了两瓣:“陆元嘉!你去死!将我当实验对象!”
陆元嘉慌忙将那支白玉响铃簪接过来,“啊呀,你怎地将它捏碎了,我姐姐托我特地买一支这样的簪子回去的。”
曹裴裴气得要吐血了,咬着牙顾自己走出很远,回头一看发现他并没有跟上来?曹裴裴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