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裴裴躺在温暖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其实她已经耳尖的听见刘恒进屋的声音,但是眼皮子还很沉,就是不想睁开来。
刘恒在床边凝视了她片刻,见她因为屋里的地热,反而将被子掀开了不少,露出一双玉足。他将被子盖盖好,又往她腋下给她压了一压。曹裴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别闹了,人家还想睡会儿呢。”
刘恒见她已经醒了,唇角微微一抿,“醒了就起来,你还没有吃饭呢,不饿么?”
她哼哼一声,“不行啊,刘恒,我好想生病了。”
他瞟了她红彤彤的脸蛋一眼,心道难道是发烧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也没有什么异常。虽有些明白,约莫是她又在骗人,却还再确认一遍,“什么病?”
她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说:“啊呀,我得了一种下床吃饭就会死的病。”
刘恒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敲,“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曹裴裴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觉得已经睡不着了。她微微偏过头,才发现刘恒一直没有走,此刻正在外面布菜。从这里看过去,他正慢条斯理地将白粥舀到碗里,动作优雅又娴熟。他本是帝王,却愿意为她捏捏脚,盛盛饭。如今已经身为皇后,却觉得和刘恒在一起不过是对儿寻常的夫妻。
就她盯着刘恒这一小会儿,刘恒已经将饭菜都布好了,见她傻傻呆坐在床上,便似笑非笑道:“不若我抱着你吃。”
曹裴裴“啊”可一声,连连摇摇头,“别别别,你别过来。”
他垂眼系了系衣带子。
曹裴裴“腾”地一声从床上起来了,“我我我起来吃饭了,你别那么认真。”
刘恒轻笑,“那还不快过来。”
“”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庭念和庭临欢欢喜喜地跑进来。今日,刘恒怕两个小鬼闹腾她,特地将两个娃扔去了重华庭学习武艺。祺太后晓得了,还跑过来和曹裴裴吐了一大顿苦水,说那地方有多么严苛,对孩子的身心是多么的不健康。
曹裴裴虽有些心疼,但也觉得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不成样子,还是需要磨练磨练的,便随了刘恒的心意去了。
庭念与庭临见到曹裴裴很是开心,亲亲热热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后才后知后觉地说:“娘亲,你的肚子怎么变得那么大了。”
庭念立马又说:“娘亲,你是不是肚子里装了很多只烧鸡,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呀。”
庭临一本正经地说:“哪里有人吃烧鸡吃那么大的肚子呢。我猜呀,娘亲一定是有弟弟了。”
庭念的小脸突然涨的很红,伸手摸了摸曹裴裴的肚子,很是开心:“真的耶,是个小弟弟,他刚刚还和我碰了碰手。”
刘恒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的?”
庭念天真地抬头:“嗯,我就是知道。”说完又喊庭临,“哥哥,你摸摸。是不是弟弟呀。”
庭临老老实实地摸了一摸,抬起头对着曹裴裴说:“娘亲,真的是弟弟,妹妹没有骗人。”
曹裴裴“咯咯咯”地笑了。可没一会儿,庭念又蹭了蹭曹裴裴,眨巴一双大眼睛,撑开肉呼呼的手说:“娘亲,你抱我会儿吧。”
人还没有碰到曹裴裴,已经叫刘恒一把抱过去,她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曹裴裴。刘恒摸了摸她的头说:“娘亲现在不方便,等生了宝宝以后再抱你吧。”
她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别人说,如果有小弟弟的话,娘亲和爹爹可能就不喜欢我和哥哥了。”
刘恒问:“谁告诉你的?”
她昂着头说:“这种事情那需要旁人来指点,那皇奶奶时常看的戏里头都是这个样子的。”
曹裴裴抬头看了一眼刘恒,大约是在说:叫你一天到晚将孩子送去婆婆那里,现在好了吧,学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她又问:“爹爹,以后我的肚子里是不是也会有小弟弟呀?”
曹裴裴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果你想的话,当然也可以了。”
庭临却很认真地告诉她,“如果你装了弟弟,就不能再装叫花鸡了。”
庭念皱着眉头“哦”了一声,“那还是算了吧,叫花鸡比较好。”
刘恒低头笑,放下庭念道:“去见过皇奶奶没有,要是没有就去请个安。”
庭念乖巧地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着,“前些日子陆叔叔和柳婶婶来看我和哥哥,还叫我和爹爹说恭喜。婶婶还托我给娘亲带了一些方小说西,我回头叫人拿过来吧。”她偏过头对刘恒说:“真奇怪,明明有喜的是娘亲,为什么大家都跑来恭喜爹爹呀?”
曹裴裴觉得庭临这个性格委实有些像她,什么事情都指在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正想着要不要帮着他回答,却听见刘恒平静地回答:“因为这个事情上,爹爹出了很大的力气。”
曹裴裴看着他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嘴上说起胡话来和她一样脸不红心不跳,总归有一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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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一个女子一辈子起码会有三朵桃花,可偏偏庭念这些朵桃花全是烂桃花。
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