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林草草用力拍掉他伸过来的手臂。
欧阳柏阴鸷地瞪着她,口气森冷,「我要妳回床上去陲!」
「不要碰我!」林草草瑟缩了一下,在他讲了那些残忍的话,对她做了那些蛮横的事,她现在实在无法面对他,她只想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要我不碰妳,恐怕是很难的事!」欧阳柏口气不佳的说,一边动手要将她抱起来。
他没料到,这当儿她居然还要顽抗!
林草草拚了死命地想挣脱他,用力过猛下,她骤然失去平衡,一头撞上浴缸的边缘。
「草草!」欧阳柏心一紧,连忙扶住她。
「好痛……」林草草痛苦地倒进他怀里,鲜血汨汨地从她头上冒了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妳忍着点!」欧阳柏一把抱起她来,临危不乱地抓了一件浴袍,将她几近赤棵的身子包了起来,再用一条毛巾按住她头上的伤口,希望能阻止她继续失血。
他抱着她火速冲出大门,酒店经理立即安排车子送他们去医院。
一路上他心疼的紧搂着她,好害怕她有什么不测。
「草草,跟我说话!」
他知道最好是能让她保持意识清醒,不要让她昏厥。
「我的头……好痛……」她虚弱地呻吟着,因大量失血而面色如纸。
看她痛苦不堪,欧阳柏心如刀割,向来心高气傲的他终于向一个小女人俯首认错,「草草,是我不好……」
「不……」林草草惨笑一下,气若游丝地说:「这是……我的报应。」
「报应?」欧阳柏颇为困惑不解。她是不是把脑袋撞坏了?
他把她害成砚在流血涔涔的样子,她居然说这是她的「报应」?
「我不应该……出卖自己的灵魂,跟魔鬼打交道。」林草草忍着剧痛,含泪忏悔:「如果不是我贪心……收下你那一大笔钱……」
欧阳柏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的可恶了!
「妳没有错,是我不应该拿钱来压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钱是一件坏事。
林草草连忙摇头,一摇头便牵动到伤口,痛得她流下眼泪。
「妳忍着点,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妳会没事的。」欧阳柏轻哄着她,用来按住她伤口的毛巾由白色变为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他不由得紧拢眉头,脸色非常凝重。
「欧阳,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吗?」林草草抬起柔弱无力的小手,轻抚他的胸膛,好似要抚平他原先的怒气。
「我不生妳的气了。」欧阳怕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妳答应我撑下去,以后我都不再生妳的气,也不再欺负妳,只要妳好起来……」
「你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太……不自量力了,我真的……不符合你的要求……」她语气凄然,因说了这一段话而有点气虚,胸口不规则的起伏着。
欧阳柏真想狠狠掴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他会忍心用那么恶毒的话来伤害她?
「都是我不好!」他懊悔地说:「我以后决不再这样对妳,妳不喜欢我碰妳,我就不碰妳!草草,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惹妳讨厌……」
她抬起如千斤重的小手,恋恋地轻触他冷俊的脸庞,他左颊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却无捐他的俊逸,反而凭添一股冷绝的魅惑。
她幽幽叹息,这个男人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她就算死在他手里也无怨无悔。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这样……令我……」她一口气提不上来,说不下去了。
「草草!」欧阳柏担忧的看着她,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她疲惫地闭上限,感觉眼皮好沉重、好沉重。
「草草,不要睡,跟我说话,别睡。」欧阳柏心急如焚地轻唤她。
他不允许她离开他,决不!死神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草草,看着我,妳必须留在我身边,这是妳答应我的,妳答应给我三个月,现在还不到,我不允许妳离开!」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欧阳,你是不是……很有钱?」
欧阳柏一愣,她在说什么呀?哪有这种性命垂危却还只顾着「谈钱」的人!
「是,可以这么说。只要妳不死,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妳!」他想也不想就这么回答。如果用钱可以收买她、可以留住她,他不在意交出全部家当!
「你给我的够多了,只要你……不要回那笔钱……可以……盖房子,可以让我妈妈治病,我弟弟……也能继续……升学……」
林草草直视他深邃的眼瞳,她眼中一片澄澈。「所以,请你不要……拿回……那些钱……」
欧阳柏不忍地闭上眼,她快要把他的心揉碎了,但,他不能答应她这个要求,他不能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这不合我们的交易条约,妳不陪足我三个月,我会将每一分每一毫追回来。我言出必行,说得到就做得到!所以,妳如果死了,妳家人会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