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被吵醒,但没有听见妈妈说什么,翻个身呢喃问道:“你说什么。”
清婉夫人没有说话,把她抱过去床上。
花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安睡,稍微松懈,困意的来势犹如排山倒海,最后一丝意识也随着妈妈给她盖上被子沉入梦中。
清婉夫人回到桌子边,反复品读《小星》,心里五味杂陈,十分自责;到了这个生死关头,竟然要只有九岁不到的孩子来保护,身为人母,她的痛苦非常人能够理解。可她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祈祷上天保佑,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慕晓语身上。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滴答滴答的,浸湿了书本,浸湿了衣裳。
花梨走后,慕晓语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慢慢的品。
过了有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下来,离歌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不跟我说点什么吗?”
慕晓语看她一眼,无所谓的样子问:“说什么?”
本来只是觉得太安静了,想要跟她说句话,要真的说点什么,还真的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一件事:“我跟花梨打架了。”
“哦。”她漠不关心的态度,让离歌感觉全世界都不对劲;按照常理,两个徒弟打架师傅怎么都要管一管的吧。
离歌分析,慕晓语不管,只能是两种情况,第一她心里有心事,压根没心情管她们的小纠结;第二她压根没把这两个徒弟放在心上。
可能一半一半,很害怕知道答案,又非要知道不可,就不依不饶的跟她纠缠:“哦?就没了?你是我们的师傅,总该说点什么的吧!”
慕晓语看她一眼,继续不咸不淡的说:“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原来慕晓语什么都知道,难怪问也不问。但这样离歌就更加好奇了,质问她:“你知道我们打架,为什么不阻止?”
慕晓语含一根茶珍在口中,平心静气的说:“因为我在跟清婉夫人品茶,茶者,清净之道;如果因为你们的矛盾影响了我,岂不得不偿失。”
虽然早已习惯了慕晓语对她时冷时热的态度,可离歌还是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好半天。慕晓语却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把她当做不存在。
没办法,自己生了一会闷气也只能想开了,问慕晓语:“你吃的是什么?”慕晓语递给她一根,仍旧是一副我外无人的样子。
离歌也不想再把热脸贴在她的冷屁股上,一把抢过来,做个不爽的表情把茶珍放入口中。
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下子就沦陷了,咔嚓咔嚓的几下嚼了咽下;舔舔嘴唇看着慕晓语,理直气壮的开口:“我还要。”
慕晓语朝她翻白眼,把整盒递给她:“不要吃太多,会中毒的。”
离歌当然不信,拿起一根塞进嘴里,只顾享受这种美好,都没功夫理她。
慕晓语也懒得管,继续捧着茶杯发呆。
晚上吃过饭,离歌的身体突然不适,恶心想吐,肚子也传来绞痛。看她的狼狈样,慕晓语嘲讽道:“早告诉你会中毒的。”
那个真的会中毒吗?离歌开始害怕了,颤抖的声音问:“那怎么办,我以为你吓我的。”
“没事,痛一阵就过去了,死不了的。”
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会死,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受不了了,过来慕晓语身边楚楚可怜的求助:“师傅姐姐,你给我治治好不好。”
慕晓语看都没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能为力,现在你的肚子就像个垃圾桶,什么东西都有,要想好过,要么吐出来,要么等这些垃圾自己谈和。”
她的比喻实在太难听了,离歌留下个非常不爽的眼神就跑了出去。
在茅厕大吐特吐一番,总算舒服了。
吐完回来慕晓语已经睡了,睡着的样子也十分迷人。离歌痴迷的眼神看着她,轻轻的钻进被窝在她身边躺下。
慕晓语良心发现,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小声说道:“天下人要是知道,会骂你不知廉耻勾引师傅还是骂我枉为人师侵占徒弟呢?”
离歌不做声,因为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愿说。轻轻依偎在她的怀里。